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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的某一天,海面突然狂风大作,听说当时往桃花岛来的商旅船,无一幸免的通通被掀翻了,似乎已无人生还。
而他,会不会是来自那些商旅船呢?极有可能是哪位富商门第的公子。
云万宇和她说过一个道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所以画妍最后决定救他,才辛苦地将这个家伙搬到破庙中。
依稀记得云万宇还教过她:众生平等,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况且对于人这类种族来说,更像是混沌的存在,善恶本身就很难衡量。
那时听来,云万宇讲述这些话语的口吻十分的飘渺,她懵懵懂懂的眨巴着杏仁大眼,似懂非懂的点头。
如今,她似乎有点体会到那道理中的含义了。
“你流了这么多血,依然可以活到现在,说明你命不该绝。”画妍对着紧闭双目平躺在草堆上的人,自言自语道:“我尽我所能的帮你,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对之前掌心沾满粘稠的鲜血,依然心有余悸。原来她摔在了他的胸口上,怪不得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之前裙摆上的暗红色污秽,想必也是从这里而来。
“如果你度过此劫,希望你以后为人别这么轻浮。”画妍继续低声嘀咕道:“荒废了这么久的破庙,没想到还能香炉灰,看来连老天都眷顾你。”
将香炉搁在一旁,画妍厚着脸皮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被他看了个精光,现在我将他看个精光,似乎我也不太吃亏,彼此扯平了。”
她颇为得意的哼哼了下,接着她扯开他的衣襟,谁料他的衣服如此脆弱,裂帛的声音随之响起。
随着衣服的撕裂,她看到了他健硕惑的身材,白净且泛着迷人光泽的肌肤,均匀紧致的胸肌,明明一切都那么的完美,然而被一道从肩头横跨至胸口深可见骨的丑陋狰狞伤痕残忍地破坏了美感。
看到这恐怖的伤口时,画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捂住嘴巴,极力克制自己看到这一幕后,阻止胃里翻搅直想干呕的恶心感。
这样的伤,他过去承受的是怎样的痛,她不禁怜悯起他的处境。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突然豁然开朗,不想和他计较之前的误会了。
将衬裙撕下一块小布,然后拈着酒,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伤口。隐约可以看见这个伤患处,还会盛丝丝缕缕的血来,而且这血竟然是诡异的红中带黑,看起来和暗红色差不多。
画妍很疑惑他的血是如此特别的颜色,暗自揣摩难道他中毒了?但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她推翻了,要是他中毒了,岂能活到今日?
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即便是慢性毒药,也将他折磨的早濒临死亡了。
之后将香炉灰均匀地洒在伤口上,这是一个听老人家说的古老的止血办法,虽然不知道这法子是否真的有效,最起码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反正她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能不能恢复都凭他的意志了。
为了替他包扎伤口,画妍不得不将衬裙撕成一条一条,充当简易的绷带,缠绕在他的胸膛上。
因为对方始终处于昏迷,并且一动不动的状态,这可苦了画妍,她不得不把他的身体一会儿翻过来转过去的折腾。
以至于出现二人的相拥且十分暧昧的动作,比如她好像双手环住了他细瘦的腰际,粉嫩的脸颊紧贴在他袒露的胸膛上,闻见他的肌肤若有若无地散发出男性特有的气息,她便无法控制的脸颊发烫。
她脸上的红晕,红了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犹如大赦得解脱,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
画妍差不多累得昏昏欲睡,抵挡不住困意来袭的她,卷缩在离火堆最近圆柱下沉沉睡去。
而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全然都不知晓了。
穿着一袭青衫的人影,迅速闪进破庙内,双足落定在草堆边,来者正是深夜前来的云万宇。
此刻的他,神采飞扬,目光中透出犀利之态,一扫终日酒瘾成性醉醺醺的模样。和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云万宇单手负立,居高临下的观察着被画妍所救的陌生男子,嘴角扬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浅笑,他小声嘀咕道:“有意思!”
处于昏迷的苍罡,原来一直在混沌中迷茫,好似在沉睡,却在彼时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渐渐唤醒。
苍罡将一切都想起来了,好像那天发生的事情宛若昨日,决战的情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