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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忍耐,待得大夫来到,再行治疗解穴。”
那慧真师兄和王长老虽说不能言语,神智却也清醒,听了这话,眼睛里分明露出赞许的神色。叫春霆的这才稍稍感到心安。忽听得掌柜的在门外喊:“客官,灵草堂的朱大夫请到!”
叫春霆的赶忙去开了门,见一位五十上下的青衣郎中背个药箱,跟在掌柜的后边,当下抱拳道:“在下周春霆,因两位兄长遭人暗算,无力救治,所以这等晚了还去草堂打扰,尚祈大夫施以妙手。”姓朱的郎中也客气了几句,于是进得门来,放下药箱,开始搭脉。
周春霆在一旁见他换了左手切右手,换了慧真又查看王云峰的穴位,却始终眉头紧皱,不禁也心下惴惴。终于,朱郎中站起身,从药箱里取了几包药出来。周春霆忙问他怎么样?朱郎中道:“非是学生不尽心,实是这封穴之法奇巧诡异,前所未闻,所以不敢贸然下针诊治,只能给开些舒筋活血的药散,略尽人事。”
周春霆原来也没对这等偏远地方的郎中抱太大的期望,见他这等说,也只好道了声谢。那掌柜的把买来的孩童衣衫放在床头后,便陪大夫出去。周春霆却自行把那些药散调好,给慧真和王云峰敷在了穴道上,这一来二去的,因为怕二人的伤势有什么反复异常,他竟是一夜也未敢合眼。
待到黎明时分,僵卧在床上的慧真和王云峰突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呻吟声,周春霆本来迷迷糊糊地有些困意,听见声响,见两人竟能慢慢地坐起身来,开始运功调息,不禁又惊又喜,心知过了十二个时辰,他们的穴道已自行解开。当下不敢惊扰,悄没声地走出客房,找到店家,让给做些热汤菜饭。
半个时辰后,慧真和王云峰打坐完毕,周春霆已将饭菜端到了客房,道:“慧真师兄,王长老,总算是上苍开眼,两位平安脱险”说到这里,语气哽咽,竟是情不能自禁。
慧真微微一笑,道:“没有慧心剑客周贤弟的救护,贫僧这条命只怕也是难以保全。”王云峰则一捋颌下的胡子,叹息一声:“咱们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周春霆强打起精神,请两人进食,但两人心事重重,不过用了半碗饭就再也难以下咽,只顾相对着一支蜡烛发呆。
窗外风声阵阵,刮得树梢鸣啾作响,屋里的烛光也是闪晃不定,映得三人的脸色一明一暗。
便见慧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自13岁习武以来,距今也有18个年头,却还从未经历过像昨天在黑石谷这般惨烈的厮杀。那个契丹武士的身手快捷如风,便似魔鬼化身,如今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他嘴上虽缓缓说着,脸上的肌肉却在不停地抖动。
王云峰的呼吸也粗重起来,恨恨地一拍桌子,“想我王云峰妄为丐帮的执法长老,竟然接不住那契丹狗的三招两式,还饶上了江湖同道的十八条性命!真是无颜再回去面对中原武林的朋友”慧真道:“那位契丹武士的武功高绝,出乎你我的意料还在其次,让贫僧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周春霆蓦然发出了一阵极其怪异的笑声,慧真和王云峰吃了一惊,见他全身发抖,脸上的肌肉皱成一团儿,目光里满是惧意。但笑声未歇,马上又转换成了哭音,豆粒大的泪珠子夺眶而出,在他的脸上簌簌滚落。在这之前,因为担心慧真和王云峰的安危,这位慧心剑客的情绪还能克制,现在既见两人安然无恙,他的神经再也禁受不住了,才有暇想起白日里在黑石谷的那一幕杀戮情景。
这一放松不要紧,当时的惨烈顿时慑住了他的魂魄,自身恰似又处在了黑石谷中:那个天神一般威猛的契丹武士脚不沾地,像在御风而行,左边一闪,杀了一个人;右边一转,又劈翻一个人。他兔起鹘落,行如鬼魅,转眼之间已经杀了九人。尤为惨烈的是江西的杜凌风,竟被那辽人抓住两条腿,两边一劈撕成两半,五脏六腑洒得满地都是
当时夕阳如血,关外朔风呼号,大多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吼叫,就被那契丹人割稻草似的杀害了,头颅残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
周春霆竭力忍住想要呕吐,仗剑向前冲,却见那辽人大吼一声,一拳便将整匹红色的骏马砸得飞起来,正好撞到他的身上,那股力道大得惊人,周春霆立刻像个断了线的纸鹞一样,身子向后飞出,端端地落在一棵松树上,被架在了半空。他悬在那里,浑浑噩噩,不知是死是活,模模糊糊中,只记得围在那辽人身旁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被周春霆的怪状吓了一跳的慧真和王云峰,见他形同疯癫,手脚抽搐,赶忙上前扶持。慧真运气于掌,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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