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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见残废伤眇者就捐赠布施,于是便出了一个拐人贩子和组织,专把小孩抓了去,挖目斩手,有时只砍剩一只左膀子,放他们在大街求乞,幕后操纵人便全倒人自己私囊里,这桩案子,后来终为人所侦破,想你也有所闻,这样说来,自以为行善的人,反而是在作恶了。”
“其实要捐点小钱,偶尔照料一下弱小,又有何难?同时可以自觉份外的高贵,对女人而言,都有一种母亲待儿女般的得意,可叹的是,那些被照顾的残陋者,不知是伪善,莫不以为这便是真情,以为世间真有此不变之情,死心塌地,到头来这些姐儿们都只管逗引、不动真情的,免不了真相大白,一走了之,可怜人便知道自己仍是自己,非自立图强不可,但已欲振乏力,其心中所受之创,何尝只见于外形!”唐晚词道,“她们照顾过了,遇上抉择,便不顾而去,或把善心做足了,自己满意之后,渐渐生厌了,不再假意柔情,这都不啻使身体有缺憾的贫弱者,更受心灵上的创伤。”
“我那时看了就感觉到:如果我是善的,就拿出实际的帮助,绝不温言甘词,而是激扬跃进,不是让他们自作多情,而是要他们发奋图强。如果高兴就发一发慈悲心帮他一下,反正也不是跟他一辈子的事,这样不如不帮,我宁可不行善,要行善则要行彻,伪善我是万万不干的。”唐晚词语锋如刀,“当年,我初见纳兰,他贫而有志,文采盖世,他是既猖又狂,不过决不是软骨头,在脂粉丛中,他亦不改其狷,在落难挫境中,不易其狂,也不藉文士风流之名来行污秽之事,我就喜欢他这傲然不拔。”
一提到纳兰初见,她的语气就愈渐温柔起来,“他是不需世间予同情的人。那才是我心目中的男子汉。由于我粗通医理,我初初见到你的时候,便晓得你有七八种顽疾缠身,戚少商被砍断了一臂,身上十七八道伤,但那只是外伤,你患的,是别人看不见的,却无时无刻不煎熬着你五内的伤。”
她艳艳柔柔的一笑:“可是你,一副孤高无人可近,自洁傲岸的样子,身上的伤,重得不能再重,但却不许任何人碰你,残弱的身子在那儿一站,仿佛人人都受你保护似的,我看了,便想去惹你,但另一方面,却又敬你。”她偏着头儿,双手十指交剪着负在背后,剪水双瞳斜乜看雷卷,问:“这前后我都说了。我跟你是相依为命,共渡患难,这其中没有谁是弱者,就此相儒而沫。你看我像是为了同情你而接近你吗?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个需要人可怜的人呢?”
她没有等雷卷回应,便说:“刚才我的说法,很多妹妹们都笑称我为不慈不悲唐观音,只有大娘跟我说:晚词,世人只知行小慈小悲,唯你能持大慈悲心。可惜,我们行事下手,都辣了一些,够不上善行两个字。”
雷卷向她微微笑道:“你表面上不施同情,其实是让人不必再求同情;你所作为看起来无情,其实比谁都多情。”
唐晚词刮脸羞他:“你几时学会那么甜嘴滑舌的!”
雷卷笑着搂住她。一具热力四射的胭体在他身边轻轻扭动,雷卷不禁为之动心,只唤道:“二娘”
忽听雨声中,一阵噪吵。
有人大声呼道:“有刺客!”
有人大喊:“拿下!”
也有人喝道:“住手!”
有人叱道:“是自己人!”
最后那个声音,正是无情。
雷卷与唐晚词彼此看了一眼,一齐飞身掠出上房,直扑堂前。
第八十章 独臂毒剑
雷卷与唐晚词掩扑至堂前,才发现无情、戚少商及洪放等数名侍卫都在。倪卜、曾氏兄弟、林阁等人正在收回拔出的武器,而有两名小童,生得精乖可爱,跟银剑聚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亲热。
无情道:“是在下的两名仆僮,误闯府上,惊扰各位,恕罪恕罪。”众人才知是铜、铁二剑僮。
只见两名小僮,都衣衫破损,唇焦额汗,唐晚词便端水给二僮喝了,二僮似有满腹的话要说,这时连郗舜才也惊动了,由梁二昌和余大民拱护着出来,无情再解释数句,便与率先发现有人闯入的戚少商、以及雷卷、唐晚词等走入内房,这时两僮虽未说明情形,但四人心头沉重,可以揣想得出“青天寨”必有不利的变动。
本来“青天寨”派出了数十人,乔装打扮成息大娘、铁手、赫连春水等,确已把追兵引走,殷乘风着副寨主盛朝光派人打听,知道黄金鳞等果然中计,心怀稍宽,向铁手、息大娘、高鸡血、赫连春水、唐肯、喜来锦等报告这个大好消息。
殷乘风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