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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只是呻吟作不得声。
铁手忙趋前俯视道:“要临盆了罢?”
男的跺足急煞:“糟啦,这地方离市镇还远,倒回去也来不及了,怎么偏选上真是!”
铁手笑道:“这事怎估计得着?让我背她下山找产婆再说。”
男的感激地道:“这位大哥,真是好心”
铁手道:“别说这些了,”一面背起那女人,另外那手牵住男的臂膀,道:“咱们这就赶去吧。”
那女人骑在铁手的背上,突然之间,做了一件甚是奇特的事。
她用手往自己腹上一掀,衣裙掀起,露出来的不是肚皮,而是一只类似筲箕的铁筛。
筲箕弹开,里面有上百个小孔。
在同一刹间,至少射出八百件小型暗器。
如果这些暗器全打在铁手的背上,铁手的背部必定成了“刺猬”。
同时间,那男的腾出一只空手,掌里已多了一柄蓝光闪闪的利刃,往铁手肋下就刺。
这两个变化都十分突兀,铁手根本没有办法避躲。
可是铁手就在这生死一发间做了一件事。
他突然身子一长。
他这身子一长也没什么,只是像一个本来躬着背的人忽然站直了身子而已。
但他这个动作,使得他背上的女人,钳骑不稳,蓬地摔跌下地,那些暗器,登时打了个空,有如射上半天空,再急坠下来;有的发射时受了震荡,倒射回筲箕里去。
铁手在身形一长之际,顺便把手一提,这一提即是把那男子一抛,往后面抛去。
这时,铁手的背后全是射空的暗器。
那男子惨嚎一声,跌下去时刚好压在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跌地时,裙子刚好盖住了脸孔,以致对有些坠落下来的暗器、扑下来的男子,都无法闪避,更不用说装在肚子上筲箕里的暗器回射了。
那男子的一刀,在趴落地面时正好在她手臂戳了一下。
那女子宛似未觉。
这一刀之毒,连痛的感觉都失去了。
而那男子此时也被射成了“刺猖”。
男的立即毙命,女的却未马上死去。
她挣扎、呻吟道:“铁手你怎知?”
铁手摇首道:“你们大小心了,也太大意了。普通人家见着陌生人,就算微笑招呼,男的虽有可能,女的还在腹痛,怎么可以跟外人随便攀谈呢?另外,我要背你下山,秦独居然完全放心,任由他的妻子给陌生人来背,而又不问我脚程快慢,分明是把我当作有武功的人”
那女的眼睛已开始转蓝,就跟刚才“百变”秦独所握的匕首一般的蓝。
铁手叹道:“张穷,我本来只想把你们逮捕,不想杀死你们,无奈你们下手太毒了,结果自己杀死自己你别看那两个疏忽并不重要,但只要有疏失,就会叫人生疑,一旦生疑,就会加以防范注意,这一来,你们的出手,尽在我眼中,我便可以轻易地制敌机先了。”
张穷惨笑,笑容难分哭笑,然后脸上的肌肉也完全僵化了,她吃力地道:“你别得意我们的人”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铁手望着她,沉重的道:“我知道还有王命君,楼大恐和彭七勒,不过,他们既然只遣你们两人来送死,根本就不会有为你们报仇的意思。可是,那三人,逃不了的。”
说到这里,张穷的眼睛已完全变蓝,连眼白、唇色也完全呈现一片蓝色,人也失去了生命。
铁手哺哺自语道:“王命君派两个人来送死,分薄了自己的实力,却是为何呢?难道:”他一笑道:“要是追命在,只要他用鼻子一嗅,什么疑难都不解自开了。”
他埋掉了两人的尸体走下山来,一路上密林间闪烁着隐约的灯火,已经开始暮晚了。
铁手下到平地的时候,天色已晚,远处苍宏的塔影,映着几只归鸟盘旋,天边残霞乱红,很有一种凄凉的况味。
他心里浮现了几句前人的诗词,心中更加有一种凄落的感觉,想起从前自少年的时候,总爱写诗填词,日落西山的时候上荒漠的山头,残月晓风之时到舟上听钟,那时候简直是一种享受,就算连伤感也是佯作或强作出来的。
而今,人仅中年,却已怕见残景。
只有念着清美秀丽的小珍,才能驱除心里那种来自风景凋零的悲哀。
铁手摇首自嘲地道:“老了么??”蓦地,树丛里,霍地一响。
接着下去,是数下连响,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