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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五奶说:“多大他也不着调!”她松开潘老大的耳朵,“他出息得大发了,竟跟一个小孩子打架。”
潘老大说:“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是刘掌柜的儿子!他拿弹弓子抻我!都好几回了!”
潘五爷说:“刘掌柜的儿子?看来,姓刘的是把仇口传给他儿子了。”
葛掌柜说:“姓刘的欠收拾!”
潘五爷说:“收拾他有啥用?他已经是条落水狗了,他得靠别人替他出气。还是那话,绝不能让山东人还过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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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菜馆里,有几桌客人在吃饭,跑堂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忽然进来了几个白俄士兵,还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中国人,却是二龙山大掌柜镇三江。各桌的客人都一惊。俄国士兵把大掌柜的推到墙角,自己围着桌子坐下来。
一士兵比比画画地喊道:“饭!菜!酒!”
镇三江说:“老毛子,牛逼啥呀?你们都是丧家犬啦!你们俄国的穷党坐天下了,就是没腾出功夫收拾你们,你们扬棒不了几天啦!”
朱开山听了伙计的报告从后厨走过来,他看看镇三江问那几个俄国士兵说:“他,犯了啥事儿呀?为啥抓他呀?”
一个俄国士兵比画着道:“他,拿枪,抢我们俄国商人,土匪!带回去,杀他的头。”
朱传文和跑堂的端来几盘菜,又倒上酒。几个俄国士兵大吃二喝起来。
朱开山对跑堂的说:“去,端碗水来。”
跑堂的把水端来,朱开山接过,送到镇三江的嘴边,说:“喝口水吧。”
镇三江笑了一笑,“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朱开山说:“好汉,你还要点儿什么?”
镇三江说:“我也饿啦!”
朱开山说:“那也给你弄点儿吃的吧。”
一俄国士兵摆手阻止说:“不行!”
镇三江说:“老毛子!杀头也得让人吃饱了呀!咋也不能让我成饿死鬼吧?”
朱开山冲俄国士兵笑笑说:“他的饭钱,连你们的饭钱,都由小店出了。”
一俄国士兵说:“你出?好!好!”
朱开山让镇三江的在旁边桌子坐下,冲跑堂的喊道:“给好汉盛一大碗饭。”
镇三江说:“还是来碗酒吧。”
朱开山说:“好。”又喊道,“再来一大碗酒!”
镇三江说:“你们馆子有啥像样的下酒菜也上点儿来。”
朱开山说:“这现成。”
那文和秀儿远远看着,那文说:“这个胡子胆儿可真够肥的了,竟敢抢老毛子。大清国那工夫,连王爷都怕洋人。”
秀儿说:“哎,咱爹那么心疼这个胡子,是不是跟他当年闹义和团杀洋人有关?”
那文说:“兴许。”朱传文进来说:“真是条汉子!命都要没了,还能吃能喝的。”
镇三江酒足饭饱说:“不错!酒不错,菜也不错!谢谢你,老掌柜的,还得麻烦喂我。”
朱开山用毛巾给镇三江擦擦嘴,说:“别谢,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
镇三江说:“佩服我?我更佩服你,你能把我一个要死的胡子整得这么乐呵,赶上及时雨宋江了!”
朱开山说:“那我这就成了忠义堂了!”二人大笑起来。
镇三江说:“老掌柜的,问你一个事儿:能不能给带个道儿?”
朱开山说:“爷们儿,你这话怎讲啊?”
镇三江一笑说:“怎讲?就是请你给俺带个逃生的道儿。”
朱开山说:“爷们儿,你这可是要我这小店的命啊。我可赶不上宋江。”
镇三江呵呵笑了说:“放心吧,爷们儿,我也就是求你带我去趟茅房!”
朱开山笑了说:“这好说,来吧。”
二人站起身。一俄国士兵喊起来说:“不许!”
镇三江说:“我拉屎!”
朱开山对俄国士兵赔着笑脸说:“他要上茅房。”
一俄国士兵狐疑地看着他俩,持枪跟上。
朱开山引着大掌柜去茅房。
镇三江低声说:“老掌柜的,爷们儿我是个要死的人了,有点儿东西想送给你。”
朱开山问:“啥东西?”镇三江说:“就是我抢俄国人的那几两散碎银子。”
朱开山说:“你这一去,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受多少难呢,留那点儿银子,去打点牢狱里管事儿的人吧,你也好少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