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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先后退去衣服,几乎是同时迈进了浴池。
一如既往地快速,不到一刻钟,两个人已经洗得干净,走了出来。
李月拿起酃祈霖要穿的衣服,犹豫一下,又放了下去,转身对酃祈霖说道:“我想最后要你一次。”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不见半丝*,却有着深深的执着和留恋。
酃祈霖的表情僵了一下,乌黑的眼眸霎时闪过多种情绪,然后定神说道:“今天要祭天,那样做真的会亵渎神明。”
“那也好。” 李月没有坚持,可她那刚刚才晴朗下来的心却因为酃祈霖的拒绝再次阴沉了下去。
原来,他是这样地在乎皇位。
两个人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吃了起来。吃过了饭,酃祈霖说道:“赶紧出恭,一会儿可没有机会了。” 说完,自己先进了里屋。
这是酃祈霖常有的动作,李月的心却又是一窒。她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当那砍头的刀落下时,她应该不会差劲到大小便都憋不住吧。不过,在那之前,应该还会有好长的时间,还是去吧。
清理后的两个人回来后,李月开始为酃祈霖穿衣服,她一直很专注地做着事,只是专注得不象以往,似乎很过度。穿好了衣服,她让酃祈霖坐下,拿起梳子,为他绾头。
这个过程很不顺利,她总是无法为酃祈霖绾上满意的发样,情绪开始不稳。
酃祈霖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次将绾好的头发重新打开的企图,“月,可以了,这样已经很好。”
李月沮丧地放下梳子:“我真没用,怎么连头都绾不好了。”
酃祈霖似乎有话要冲口而出,却还是忍了下来。他拍了下手掌,立刻有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托着衣服。
酃祈霖拿起衣服:“我给你穿衣服。”
李月伸手拿过衣服,抖了一下,见是一件白色女裙,还给了酃祈霖:“这是女人的衣服,我不穿,我去拿我以前的衣服。”
酃祈霖拦住了她:“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一个男人?”
李月有些任性地说道:“男人女人能怎样?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妖孽,一个该杀的妖孽。”
酃祈霖口气放软,带着恳求:“为了我,你死都不在乎,为什么要在乎穿什么样的衣服,就算为我穿,你都不肯吗?”
乌黑的眼眸里没有威严,没有霸气,就象一个孩子在乞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月默默地看着他,心中的苦痛一时难以抑制。为了这个人,她的确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也有她的留恋,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好想和他继续在一起,一直到两个人都白发苍苍,然后携手共赴黄泉,活得一生没有遗憾。
而如今,她却不得不自己先走,却是因为这个人的任性。
她再一次去看酃祈霖的脸,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失望,这个人真的象以前那样所表现的那么爱她吗?
为了保他的皇位,骗她回宫,抓她入狱,到现在她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过愧疚,也没见他为此流下一滴泪,连眼睛都未红过。当他转过身,他极力所掩饰的感情是什么?
望着李月那逐渐冷下来的水眸,酃祈霖却是象没有看见,而是开始为她穿衣服。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
李月不再挣扎,脸色淡漠地任由他为她做任何事。
穿好了衣服,酃祈霖开始为李月绾头。
“让宫女做吧,你不会绾女子发式。” 李月平静地说道。
“不,我要按照我的想法给你绾头。” 酃祈霖显然早已经有了打算。
绾好了头,整理好衣服,酃祈霖把一个大铜镜放到了她的面前:“看看这样的你好不好看,象不象天上的神仙?”
在这时,李月发现酃祈霖竟是笑得那样开心。
她越发看不清他,也想不明白他。
看不清,想不明白,李月便不再去想,抬眸去看镜中的自己。
酃祈霖为她绾的发式很简单,和她以前的几乎一样,只在中间绾了个发鬏,头上簪还是那个白玉发簪,一袭透明的白纱半遮半掩着如墨的发丝,两条长长的明黄色的丝带颇为醒目,那本是皇帝才可以用的颜色,酃祈霖却以此为她装点。配上那张不需任何化装的绝色姿容,高贵端庄,倾国倾城,恍如天女下凡,却又带着份英姿飒爽。
“你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李月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