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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食堂除夕夜基本都是包一顿没有陷的饺子了事。运气好赶上检查,才会偶尔做顿肉吃所以看着黄家赫家里挂着的红灯笼和贴的窗花,我很是不知所措。
放过鞭炮之后,我们沉默的到饭桌边上吃饭。黄家赫家的年夜饭,真不是好吃。黄继龙还算和善,他说的话做的事尽量考虑到不让我太难堪。而郑亚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夹了一筷子的菜,吃都没吃,又放下饭碗上楼了。
黄继龙在官场这么多年,这点事儿他还是能做到处变不惊的。他不着痕迹的安慰我几句,接着对黄家赫说:“家赫,你去看看你妈妈。”
☆、039 除夕(重口?)
看黄家赫有些犹豫,黄继龙笑道:“去吧!我会帮你看着诺诺,不让她被坏人抢走。”
这样的场景,我不是没想到。可真的发生,我又没办法不尴尬。我和黄继龙坐在一张餐桌的两端,他笑起来的样子和黄家赫特别像:“你姨妈她最近还好吗?”
提到姨妈,我稍微能淡定些。还算自然的说:“挺好的,只是最近她经常发烧。可能是我感冒传染的她,她也是反反复复的烧,总不见好。”
“现在的空气质量确实是很糟糕,而我们又都岁数大了。”不知道黄继龙在想什么,他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惆怅的光。他抿了口酒,说:“幸好你姨妈还有你,她没有孩子你们两个能相互照应一下。”
黄继龙话里有话,我不明白他想说旁敲侧击出什么。不过我想姨妈总归不像我这般凄惨,虽然她没有子女没有老公。可姥姥姥爷还在,她还有爸妈。有什么事儿,是不会没人管她的。
“我爸活着的时候经常跟我说,让我和亚娟再要一个孩子。以前过年,你和家赫还小,总是在一起跑跑闹闹的,经常吵的我头疼。一转眼,你们竟然都长这么大了。人呦,不服老总是不行啊!”
黄继龙并没说让我太难堪的话,他温和的还像是从前的那个黄叔叔:“我也想要两个孩子,总想着给黄家赫生个像你这样的妹妹也不错。可国家的政策在,我肯定不会搞这份特殊只是现在我和亚娟老了,什么事情都要家赫去跑,他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失独啊!是任何一个中年人都承受不起的打击。做父母的,总想着能为自己的子女担待一点,再担待一点”黄继龙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他虽然老了,但皱纹带来的沧桑感却愈显威严:“可天灾人祸,每天都在发生。会发生什么,谁又能说的准呢?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都带着不可逆转性。像是年轻时候很爱的人,无缘在一起,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黄继龙在说他和我姨妈,或者是在说我和黄家赫外面的欢快的爆竹声让我倍感沉重:“我以为像黄叔叔这种政府工作人员都是无神论者,是不会相信命运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的。”
“年轻的时候是不信啊!”黄继龙淡淡的说:“但现在不得不信了。”
黄家赫正好从屋里出来,他笑着问:“我妈说她不太饿爸,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我和黄继龙都笑笑没说话,我们三个人继续把饭吃完。晚上春节晚会的时候郑亚娟才从屋子里出来,我不想再招惹他们不高兴,借口不舒服先进了客房。
黄家赫家是大四居室,他很难偷偷的从客厅跑来看我。而我,也不太想看他。黄继龙虽然没有直说,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我了解失去亲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也明白独生子对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要是黄家赫的事业受到我的牵连影响,那倒还好说。
要是万一他被我的病传染了,那我简直是我简直就是人祸。
外面的鞭炮声吵的我耳旁嗡嗡作响,吞了三片安眠药,我这才睡着。
我在精神病院第一次被医师们强暴时,正好是春节。那天晚上因为有电视台的人来做采访,所以食堂难得做了顿好饭。饺子一个个摆在碟子里,等到凉了还没开饭。主治医师王强站在餐桌上拼命的告诉大家该如何答话,如何表现。不然的话,就会被如何如何。
暴力的威慑感是强烈的,即使我们是精神病人也不例外。电视台的人不断的在中间采访询问,努力想要问出一个稍显正常的回答。
在精神病人中找正常人,就像是在矬子里拔大个。无聊,而又幼稚。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晚饭后医师们得到了程万里的大力赞赏。医师们兴致很高又喝多了酒,一个个全都丑态毕露,在病房的走廊里肆意吵闹。
精神病院有一个狂躁症的男人,到了今天我仍旧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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