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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都在变色了。青果的找零都是如此，收银条和零钱都装进可爱的信封里。

蒋欣赶紧追过去。

他感觉四周跟插了眼线似的，有一种被人窥视的紧张和不适，顿住的步子收回来，慢慢的转身，将周围打量了个干净，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李响端着托盘从吧台走出来，往江睿那里走去，将托盘里的小信封递给江睿，“先生，您的零钱。”

可他听到蒋欣叫他绍阳哥哥的时候，脑子里那一根弦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他们都还天真无邪，纯真烂漫。如果没有婚约，他们何至于闹到如斯田地？

沈耀冷嗤一声，“你入这车队，是为了喜欢路虎，还是喜欢帅哥啊？”帅哥？他怎么没发现这些车队里有什么帅哥，有几个还看得过眼，仅仅是看得过眼而已，有什么好帅的？

凌绍阳从蒋欣的手里拿过票，“先别进去了，吃饱了我们再去，省得等会坐翻滚烈车的时候你会晕。”

江睿叹了一声，他觉得他这个人大致是以前在部队里呆久了，神经里有些过份的紧张，那种紧张，他理解为兽性训练过后的后遗症，每天都不能安稳的睡，时刻警惕下一个任务在半夜降临，每天都是崩得紧紧的。好为后人。

江睿拉着向晚离开，出了包间门，他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哪不自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总觉得这四周一种怪怪的感觉，明明清清爽爽的装修，怎么就不舒服了呢？

江睿说，那么回雪园吃吧，我们自己做，回去炖点汤来喝，从池子里弄只乌龟或者甲鱼起来炖汤喝。

已经走到售票窗口的凌绍阳顿了步子，他来的时候，一直没见着蒋欣去买票，那她是一早就来了？

她真傻啊，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坐到车里去吗？

她得意的指着照片墙，“看看，我们车队里的帅哥帅不帅？”

“嗯。”

“睿哥哥，你怎么了？我没有不舒服啊？今天心情不错。”从医院里出来，她心情就没有差过，怎么会不舒服？

服务员们阳光热情的端茶送水，顾客们侃侃而谈，或交头接耳，或情意绵绵的互诉着什么。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直接就叫凌绍阳，动不动就威胁他，如果欺负她就叫他哥哥来揍他，有哥哥了不起么？他也有哥哥，哼！

她的性子开始跟个钢蛋一样，慢慢的也软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事了，她就软软的叫他绍阳哥哥了，凌绍阳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物是人非，说的就是他们这一拨人。

“不好！”CC转身就走，继续倒水喝，她觉得今天嘴皮子说干了，嗓子冒烟了，难受，遇到一个如此不知好歹的家伙，她说还不清楚，还不够明白？她是个花心随便乱玩，没事YY帅哥的新潮女人？

他曾经讨厌这种紧张，他觉得人生过得太压抑了，天天都防着是不是得死无葬生之地，他可没有多么伟大的情操，他觉得他还没有娶老婆生孩子，没老死，就得在部队里折腾死，不过他这个人一件事，没做就罢，做了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他一直很优秀，退的时候，中队长很舍不得，说是可惜了。

江睿跟向晚两人说反正双休，干脆去向晚妈妈家吃午饭，晚上回乌锦巷吃晚饭，向晚说不行，今天周六，中午妈妈有课。

江睿从李响手中拿过信封，目光没从他身上移开，只是把信封递给向晚，向晚打开信封，看了收银条和找零，数额对的，就放进手提袋里。

“我以为你不来呢，呵呵。”

凌绍阳一直都是恨蒋欣的，他觉得是蒋欣和江睿破坏了他美好的初恋，向晚是他珍藏起来的初恋，若不是江睿对向晚的垂涎，若不是蒋欣给他下药后发生了荒诞的事情，向晚怎么会那么绝决？不管他怎么求，怎么自贱，向晚都不回头。

“饿了吗？”他问。

凌绍阳走过去的时候，蒋欣没有像以前一样扑过去拉着他的衣角叫绍阳哥哥，而是有些疏离的，离他一米之远，笑容里不像以往那么清甜，而是有些憨，有些难掩的尴尬：“绍阳哥哥，你来了？”

随便一个简单的事，都有可能是一场似乎生死较量的演习。

他想想，向晚有没有这样等过他，没有吧，因为赴向晚的约，他从来不会迟到，他从来都是早到的那一个。因为向晚的晚到，他从来不怪，只是问她什么事耽搁了，要不要紧？其实他没有认识向晚有多好。

向晚上晚上回乌锦巷的时候，捞两只王八过去，老爷子他们也补补，江睿夸她是好孙媳，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