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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楼。
武匀察觉到她的异样,略一偏头就看见翟远林,便知道景宁在别扭什么了,于是提个建议,“是不是不合口味?我请你去路对面吃西餐吧。”
景宁感谢地点点头,“好。”
西餐厅里没有喧闹,晚餐后武匀点了茶,两人面对面坐着。香茗升腾,景宁磕磕绊绊的一天终于在此时归于寂静。品着茶,心思得了空闲,她惦记起武匀说的那个公园了,结满野果子的景象让她遐想了一路。
武匀笑她的迫不及待,带她出了门,循着一条卵石小径走进了一片树林。园子里是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树,确实结了果子,但是夜色渐黑看不清晰,林木的香气却是萦绕鼻间,让人心旷神怡。
武匀和她边走边聊。两人生活圈子交集少,谈的无非也就是工作。都是同行,交流沟通起来便很顺畅,也开阔了思路。武匀感慨,“都是利益之争,每个人都是棋子,起起落落看似纷杂,最关键的还是看公司老大怎么考虑,如何布局。”
“同样的位置给不同的人坐,效果就不一样,如果都是霸权的人,鸡犬不宁是肯定的。”景宁说。她心想,若是你掌了权,和唯我独尊的石部长必定是两种风格。
武匀恰恰和她是一个思路,说:“和气容让很重要,火药味太浓没什么好。我觉得你若是当了部长、经理什么的,肯定是最讲效率和纪律的。”
这句话触到了景宁今天的痛处,她找个长椅坐下来歇脚,“我这种人不是当官的料,只怕机会送到面前也抓不住。”
夜色迷蒙,灯光隐约,武匀依稀能看出她的消沉和失落。他略略想了想景宁公司最近的各种传说,就明白了,“我大概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没兴致了。”
“聪明,知道了就别再提了。”景宁在明白人面前懒得遮掩,仰头看枝叶繁密如盖的一蓬老槐,避世一般只想感受闲逸。
武匀在她身边坐下,“我应该给你鼓鼓劲。”
“哦?”景宁来了些兴味,想听他怎么给自己励志。
坐在一株株笔直的乔木树干间,武匀说:“就说这些树,它们只是一个信念:头往高长,根往深扎,开花结果晒太阳。都说它无争,其实它们争取到的阳光最多,立根也最稳。”
景宁沉吟着,“你说的是韧性还是竞争?我听不明白。”
武匀笑,“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的人是一个意思,听的人随意体会。佛入佛眼,牛入牛眼嘛。”
“这算什么回答?”景宁不满地斜他一眼。
武匀被她白一眼,反而开心了,“你很聪明,性格也很爽快,还是急性子。”
“是,你是慢性子。”
“慢性子总是被急性子骂。”武匀呵呵笑了。
景宁摇头,“急性子容易冲动,经常办毛躁的错事;慢性子心有城府,通常笑到最后。”
“哦?我有城府吗?”武匀问,眼睛亮亮的。
景宁想起韩帅说武匀“是个厉害人”,真正精明的人通常表面上都是无害温吞的,私下里从来没有松懈过,甚至更加努力,比如韩帅和老卫,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撒手锏,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性眼光吧。
她说:“你呢,外表看是安宁无害、个性纯良的样子,不过以你的职业经历来说,绝对也不是好对付的人。我吧,将来嫁了人可以当主妇,职场上没发展就借口是被家务拖累的。你是不是比较有压力,还得向上努力?”
武匀摇头,“干吗非得出人头地?我就那么点能量,烧完了也就得了,跟别人拼永远都是找不自在。”
“这是障眼法吧?表面不在意,暗地里努力?”
武匀笑,“咖啡就是要放在杯子里的,你把它放在沏茶的紫砂壶里会很难受。我不是栋梁的材料,这辈子认了安居乐业的命,只要付出全部努力没有遗憾就行了。”
景宁有几分促狭之意,笑,“看看,说得那么恬淡,不还是要‘付出全部努力’?”
武匀舒服地伸个懒腰,“我也想采菊东篱下,可惜现如今没有女人甘愿做农妇,当然就要努力了。只是尽力了也就罢了,不强求自己。”
“真现实。”景宁悠悠地叹一声。
武匀忽地想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翟远林,那可是现实又真实的美满归宿。景宁和翟远林婚变的事情一度震惊了所有人,没人知道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景宁半垂的眼帘下黑黑的眸子光华隐隐,武匀知道她也在想一些事情,就没再说话。
景宁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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