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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药童收拾着不住,再加上本就修缮得没形貌的陋瓦正冒着烟,她十分怀疑府里还能坐不坐。
老君府宅的肚囊尚算中等,能有个站脚的腾出。云地上虽乱,还乱得挺有章法,是一团一团的乱,没有稀稀拉拉的乱,至少与了些留白,看起来颇有艺术感。
宅北尽头有两间房室,间隔杵了个画壁,乃仙风道骨者驾鹤仙游之油彩。东、西分有四间耳室,西面小廊处,设有一角门,穿过堂能见两间圆室,皆是老君炼丹僻所,方才被炸去的乃是靠北的,还剩靠南的一间。
大约因玉袖眼尖的缘由,十步开外便将里面的琳琅满目望入眼。便提了提裙裾,打头施施然飘去。丹药房里果真是金碧辉煌,瞬间饱满了眼白。她看着一列列五彩琳琅,便开始打算盘,要如何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灵丹妙药叨餂来。她正将算盘拨得响亮,一双眼眸里瞟见太上老君念决划出一套碧玺桌椅,端着一张朝凤晞挪了挪,慈眉善目道:“你坐。”
凤晞犹豫了会儿,再不假思索地一坐,同他还笑,道了声晚辈叨扰的一番虚头话。老君便惶惶然摆着一双褐手:“殿下恁般”缙文高调咳了声,老君了然,半道改为慈蔼:“无须同老夫客气,随意便是。”
缙文拉开一张碧椅就座,随即咧牙一笑,亮白的牙晃得玉袖一阵扎眼,似一道明雷砸向她天灵盖,突然便生了灵感。她随手朝盛着金丹药的锦盒一抓,一边叹气不住,幽幽道:“晚辈此番千里迢迢回凌霄殿一趟,皆因一位凡友重病难治,凤晞是他的换帖之交。晚辈身为悲怜世人的神仙,自然将这桩事记得十分牢靠,便特来寻老君找些丹药与他治一治。”
凤晞默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
☆、九重天(三)
老君望了他一眼,转头对玉袖凛然道:“既然如此,我们确然要慈悲众生,你且拿去。”
老君的一席话犹如一道免死金牌,令玉袖在明知是犯罪的道路上,却毫无顾忌地搜刮民脂民膏,撒欢得将三分之二的丹药库装入了香囊,一面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凤晞的换帖之交恐怕需要这个,晚辈与他捎点儿。”再道:“这枚绿油油的丹药卖相不错,想必大有派场”复道:“晚辈的这位凡友还需要一种瞧着十分华贵且药效定然不差的”
太上老君从起初的泱泱具应,到末后的怏怏支应,直至送别掏空了整个丹药房的罪魁祸首,他脸上依旧挂着苦笑。在缙文一句“难为你了”的无奈同情下,拉着袖子,勉力令自己只是抽涕几下,转身进了府内。嚎啕的响亮嗓子从老远处便能听着,似乎一路听到了缙文的第一天府宫,依然响彻不绝。
缙文心有不忍,侧眼瞧着满意地摸着涨如圆滚的香囊的罪魁祸首,寒碜了她一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玉袖轻描淡写道:“有其女必有其父,我是你半个姑娘,我没有耻,你应该也没有啊。”
缙文咬牙:“你是不是还不会化云?”
玉袖茫然:“不会,怎么?”
缙文朝九重天之下的万丈高空一望,笑道:“太好了,我想让你从这里摔下去!”
玉袖:“”
返回缙文的第一天府宫,过了二十一道门,径直入了最北的书房。缙文撩了袍矮身就座,问玉袖道:“你傍今上天庭,打量的是什么事?”
被他这么单刀一提,她方将薛谨的事勾勒起来,同他绘声绘色地阐述后,表示要看看薛谨的命盘。
缙文眉毛也不抖一下,踱到案前。桌案鎏了金,并纹了云纹雕,极尽金贵。玉袖眯眼觑了觑,亦晓得那不是个普通的桌案。却见缙文拿一双素手轻抚,登时金光乍然。两仪四象八卦阵图昭昭,一本金灿灿的虚幻簿子忽于半空中腾着。簿子里的文字灿若金碧,闪若宝石,亮比珍珠。他向前翻了几翻,到一处停了停,指着那蚯蚓般的金字道:“就这页,你且一一细较去。”
玉袖同凤晞仔细考校这十分华丽的文字,琢磨了半天,嗟叹了半天。这段掌故还莫能单从五十年前说起,牵连的乃是消匿五十年的青龙神君。
玉袖脑中那一锅似煮烂了的玉米粥般记忆里,依稀记得大哥数年前还同自己欷殻Ч�馐露��腔岫��『眯炎��础�
大哥有一拜把的兄弟,他对这位兄弟异常崇拜,说是能交到他这个把子,是他万年修身养性得来的,虽然不见得他如何修身养性来着。
这位把兄弟是远古神坻青龙神灵的直系一派。青龙子孙绵延众多,旁支错杂不胜其数,直系却不多。于天宫供着职的便只有一位,能教大哥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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