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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睡,三天后才清醒过来。
她疲累地半睁着眼,三天前的记忆在黑暗和窒息中浑成了一团浆糊。她真不想醒来,发烧昏睡过去,还能得到几分清净。
“你醒了?”
几分低醇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宋容睫毛颤抖了一下,心又落入了冰谷。
这次他又要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呢?她苦笑着想。
“能起来吗?我喂你喝药。”
他帮她坐起来,给她拿来一个靠垫放在背后。端着药碗,舀起一勺药汁,小心吹凉了,放在她唇边。
他总是这样,上一秒温柔体贴,下一秒就化身恶魔。
她不敢跟他对着干,吃了那么多苦头,她也总算发现,她越是不说话,他便越要逼得她张口;越是面无表情,他就越要她扭曲面容。
她只不过顿了一下,便张嘴含住了勺子。
越醉庭眼角带笑,一勺勺耐心地将药喂完,然后从盘中捏了块酸梅塞进她嘴里。
他揉揉她的头,笑道:“容容真乖。”
宋容缩在被底下的双手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她抬起脸,冲他轻轻一笑,低声说:
“谢谢。”
他很久没见她笑过了。
他能轻易让她愤怒、哀叫,可他不懂怎么让她笑出来。若说前者让他血液沸腾,可后者,只是微微抿下嘴角,便让他也想跟着笑起来。
这样也不错。
越醉庭变得温文尔雅,体贴关怀。
陪她用饭,喂她喝药,竟然还坐在床边读书给她听!
宋容觉得她又摸不清越醉庭的路数了,他现在给她的感觉熟悉又违和,她想了好久,忽然大悟,在和哥哥重逢前,她第一次救他时,他就是装成这副样子的!
她不懂他想干什么,硬着来的不行,她便顺着他的路数,他做温雅书生,她就扮乖顺小绵羊。
只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越醉庭碰到她时,她要用多少毅力才能将颤抖和躲闪的冲动抑制住。
“这还是在凡山上时你写的。”
越醉庭从架子上拿下一叠纸,那时她练的字他竟然还留着。
宋容的脸僵了一下,她本笃定已经瞒过他了,可现在知道谨柔的身份,她倒不确定他是否知道了她将消息写在纸上带了回去。
他是在暗示她什么么?
“现在是不是生疏了?”他握住她的手,有些吃惊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她缩了一下,勉强笑道:“有点冷。”
“本来身体还没大好,还不小心点。”
他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取了一件衣裳给她披上。
他从背后环着她,低头给她系上带子,这姿势令她几乎是被拢在了他怀里。
宋容干笑一声:“来练字吧。”她俯身取笔,趁此摆脱了他的怀抱。
她低头铺纸研磨,心中有些慌慌,并未注意他慢慢眯起了眼,面上罩上了一层阴郁。
宋容既疑心他怀疑她,又畏惧他的靠近,心中纷乱,蘸了墨便下了笔。
“这一划下笔太重了。”他仍紧靠在她背后,慢腾腾地俯下身,包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游走。
本就靠的紧,他偏偏靠着她的耳朵说话,吐息的潮湿空气喷到她耳廓,她手一抖,纸上便出现一道弯弯曲曲的墨迹。
她忙笑:“写错了,重来。”
“你想躲我?”他低低冷冷地说。
“没”她扯出个欢快的笑容,可对上他的视线,她的脸便僵住了。
他阴冷暴虐的眼神将她笼罩其中,寒意像蛇一样慢慢爬上她的脊梁。
“笑的太难看了。”
握着她的那只手松开,抬起。宋容脑海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闪到一边,手底带动了纸张,又碰倒了笔筒,十数个毛笔在桌上滚了一圈,噼里啪啦地掉落到地上。
越醉庭被她蹭得倒了几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宋容听着毛笔掉落不绝于耳的声响,眼底浸满了惊恐。
又是这个表情,越醉庭抬了一下手,她惊得一颤,可目光仍紧紧地绞在他身上。手心开始发痒,手指伸缩几下,他轻笑一声,朝她走去。
宋容随着他的靠近步步后退,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就这样看着我吧。”他低喃,掐住她的脖子。
“不唔”
他掐着她将她提了起来,宋容徒然地扒着他的手,像干涸湖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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