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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越来越少。他们意识到东京的那些皇军将领已经决定让他们为国捐躯了,也知道自己挖的那些洞穴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坟墓。
1944年7月4日,迪克·沃尔霍夫的妈妈劳拉在美国准备庆祝祖国的169岁生日,她负责在她妹妹鲁阿位于堪萨斯州伊达纳的农场里搞一次独立日野餐。
农场的厨房里挤满了家里的亲戚,他们忙碌着,说笑着。“劳拉在家里年龄最长,”鲁阿·斯特雷特对我说,“所以由她来作大厨,每个人都听从她的安排去准备食物。”
土豆和豆角都是自家农场上种的,油炸小鸡也是自家养的。“我把小鸡的头放在砧板上,”鲁阿说,“然后拿一把短柄小斧头一下子将它砍下。在那个年月,你必须勇敢地去做每件事。我想我现在不能去杀鸡了。”
喝的饮料是柠檬汁,用鲜柠檬榨汁,然后往里面加点蔗糖,当时分配到各家的蔗糖很少,所以很宝贵。“我们在家里不喝啤酒,”鲁阿回忆道,“我们没有啤酒也挺好的。”
炸鸡的香味一定会让劳拉想起她的儿子。迪克在过去的两年中请了几次假回克莱森特。在他最初写给妈妈的那些信中,他请求妈妈“别再在信中和我说什么炸鸡的事儿了,因为最近的三个星期我没吃过一顿好饭菜,我们成天吃豆子。我们在这儿不用看日历就能知道哪天是周六,因为每个周六早上我们的主菜都是豆子”。所以,他在家的时候,劳拉都会给他做好多炸鸡让他吃个够,至于豆子就不让他吃了。
迪克还有一个简单的愿望。他在信中写道,“我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睡个够。在吊床上根本就睡不好觉,好多人睡觉的时候都从吊床上摔下来过,身上都摔出血了。那床有四英尺高,而地面又特别硬。”
这个7月4日对于劳拉而言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而如今这两个儿子都在为国作战。她可以很骄傲地炫耀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在太平洋打仗的迪克,一个是在非洲当兵的大儿子劳伦斯。劳拉十分牵挂她的两个孩子,但她还是处处往好的地方想,并且让自己忙碌起来。她还是每周在美容室里工作六天,自从丈夫死后,她就是靠这份工作养家�NFDA7�口的。而像今天这么大型的家庭聚会当然也会让她分散一些精力。劳拉不得不抓上一个人来帮她扭动木质冷冻机上的摇柄来把甜奶油和糖加到自制的冰淇淋中去。那些冰是从一个邻居那儿买来的,邻居冬天的时候从河里切下了那块冰,并用稻草包把它裹起来存放在附近的地窖里。在炎热的七月,摇冷冻机可不是个容易差事,这对小孩子们来讲太辛苦了,所以劳拉只好派一个没事儿做的大人来干这活儿。
下午的时候,全家人就围坐在后院的餐桌前或是有阴凉的门廊上聊天,太阳下山后就到了放焰火的时间。最开始是给小孩子们放那种闪着火花的烟火棍儿,然后就是给十几岁的孩子们放爆竹,接着就到了每个美国家庭在独立日这一天的庆祝高潮——那就是开始燃放只有大人们才能放得了的礼花。
“大家都非常喜欢那些烟花,”鲁阿姨妈说,“他们在空中绽放,上百万颗火花点燃了夜空,闪闪发亮。”
就在同一天,迪克正在“约克镇”号上,这艘航空母舰1944年6月30日从埃尼威托克岛出发向北航行。7月3日,美军驾驶着战斗机对硫黄岛发动了袭击,但是日本飞机升空拦截了他们。军舰的行动报告中写道混战的结果是,12架日本飞机被击落,而美军的飞行员阿瑟·沃德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也就是7月4日,又一轮军事行动开始了。“约克镇”号当时距父岛66英里,天空正下着阵雨,只要风向合适飞机就马上出发。迪克所在的那架”俯冲者”是由欧文·欣茨驾驶的,迪克坐在他身后的机枪手位置上,凌晨五点,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他们起飞了。在前往袭击的路上,迪克在五点五十四分看到了日出。
迪克和他的战友们在1。1万英尺的高空绕着父岛的港口盘旋,寻找着将要轰炸的军舰和船坞。六点四十分,他们开始俯冲。按计划,他们要在1。1万英尺的高度急冲向下,在2000英尺的高度投放炸弹,然后在1000英尺的高度调转机头逃离——这是一次典型的俯冲轰炸。不幸的是,这个计划对于岛上的敌军来说也非常地合适。父岛港口的外形就像一只“宾治酒杯”,四面被多石的小山环绕,只在西面有一个可以逃离的小豁口。要想在这个地方进行俯冲轰炸极其危险。飞机俯冲到山顶以下的海拔时,高射炮炮弹将不仅仅是从下面发射出来,而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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