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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莫流香看着父母的尸体,双眼充满血光,心被仇恨填满!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字“杀”!杀光所有该杀的,要杀的人!
埋葬了父母,莫流香用手指在坚硬的石碑上刻下祭文!十根手指都在流血,但他毫无知觉!跪在墓前,良久他心里像被一刀刀狠狠的割着,滴着血!可是,他仍然毫无感觉!
突然,莫流香浑身一震:“慕情呢?”
没有见到妻子的尸体,那她人呢?只有一个地方,她一定在那!
如今的放鹤竹林早已不是什么武林圣地,更没有了曾经的清雅,幽静。才跨进竹林,四周一阵猛烈的血腥袭来!竹楼已然倒塌,四周大片的花圃都已被踩踏成了泥泞!湖面数百只仙鹤的尸体,有大有小,连带这它们的尸体真个湖面笼罩着一层暗红!
茫然四顾,莫流香心如死灰的搜寻着心中思念的身影!突然,不远处一片灌木外传来随从惊骇的呼喊!
莫流香快步奔过去,而眼前的一切让他彻底虚脱,几乎崩溃了!
殷慕情披头散发的平躺在灌木丛里,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而身体周围洒满了人体的五脏六腑,但那些竟显然都是她自己的!因为她小腹上深深的刀口,里面只剩下骨骼和皮肉!
随从对莫流香的情形颇感奇异,因为在他此时看到妻子惨死的尸体时,不仅没有适才在家看到父母时的绝望和痛苦,反而显出了一脸的释怀!他们不明白,适才莫流香的确痛不欲生,但此时他已彻底死心!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他是再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莫流香缓缓抱起妻子的尸体,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只是行动非常的机械!他用双手在原本竹楼的下面挖出了一个坟墓,温柔的把妻子放进去。挂着淡淡的微笑,注视良久,终于一把土,一把土轻轻铺洒在妻子身上,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捡来曾经作为琴台的大理石,莫流香右手食指缓慢的在上面刻下祭文!鲜血不停的流出,染红了半个身子,双手和十指更是已经有点血肉模糊!
二十个亲随很希望可以为门主做点什么,可他们跟随莫流香已经都不是一两天了,知道他现在一定更希望可以静一静,所以都很默契的往外走出几丈,严阵以待保护着他!
呆呆凝视着妻子的坟墓,莫流香心里并没有悲伤的感觉!因为他了解,自己很快就可以去见妻子了。一日之间家破人亡,众叛亲离,莫流香已经没有再伤心了!而且,仿佛有种死去已久的心灵突然产生的微弱的律动!因为他已经可以无牵无挂,可以彻底的放手拼搏了!如果说唯一还有盼望的,就是希望父母和妻子能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等等自己
缓缓走在山路上,莫流香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在这有个了结。为什么是这?山下的洞穴曾经是父亲“偶然”学到绝世武功的地方,而山顶,则是自己父子向来练功的所在!无论生死,他都愿意在这开始一切的地方去结束一切!
山顶地势宽阔、平坦!正中站着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精神老者,白发披散,黑须漂浮!健壮的身体昂首挺立,身边地上倒插着一把宽约半尺的厚重黑剑!在此黑幕将至之际,犹如一具来自地狱的幽冥使者!
两人相对两丈远近,四目交汇之下,仿佛四道分别来自天界与地府的利箭相撞!直到山风凄厉,直到天色黯淡,直到身后传来连串短暂的惨叫,直到两个不同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三丈处,莫流香始终一动未动!
“好!果然有先师风范,昔日我七绝六门若能有个如你般人才,恐也不至最终自毁长城”
莫流香脸上毫无表情,连说话时嘴唇的翕合都极其轻微,整个人始终看不出丝毫变化:“七绝门的灭亡是必然的,并不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服众的人,而是每个人都想服众”
“哦?”
“少林建派千年,武当、华山等后起雄才,八大门派傲视武林,可从来没有谁开口说过想一统武林!但是,我并不相信没有人这么想过”
“为什么?”
“因为成为至高无上的霸主会是每个人的希望,可这样希望的人太多了,就没有人敢去付诸实践!而聪明的人都该知道,可能会有很多人愿意去依托一个强者而生,但没有谁愿意为别人去死!所以有人会忍受被统治,但不会有很多人愿意忍受被压制!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如果必须凭力量去击垮一个人,就必须杀了他,因为有朝一日他的反击会是非常强烈的!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材,自负力强,却妄图让人对自己心服!说好听的是雄心壮志,说难听点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