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页)
,军民关系理所当然更和谐了。所以有时候如厕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厕所里战士们撅着努力为农民兄弟增产增收作贡献,厕所外老乡们络绎不绝挑着一担担肥料往地里浇。有事没事里面外面的人还能唠上一会儿。
我紧赶慢赶到了厕所,发现坑位都差不多占满了。我正彷徨着踟蹰着这时厕所尽头的李志高喊了一嗓子:“冯排副,这儿!”不喊不打紧,这一喊所有低着头专心拉屎的兵们都昂起了脖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句6岁小孩吟的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盛情难却。我有些尴尬地走过去,招呼道:“你也在啊?”便解开裤子蹲在李志高专门为我“预定”的位置上。可能是我的面孔比较陌生,我蹲下后众人的目光并没有转移,依旧是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有人向他们下达了向我看齐的口令似的。众所周知人在紧张的时候某些部位的肌肉是会收缩的。这样就导致了我原本呼之欲出的“屎意”顿时烟消云散。我蹲在那里拼命憋着气,脸都胀成了猪肝色而该下的还是没有下来。我估摸着,难产也就是这感觉。
“不适应吧?”李志高善解人意地看着我,这样我就更紧张了。
“还——还行,”我由于正在憋气,所以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话也有些结巴。堂堂一个“冯排副”连泡屎都拉不出来,说出去岂不是有损我P大的光辉形象。
为了母校的荣誉,我继续徒劳而固执地憋着气,誓死要把这泡屎拉出来。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适应呢。”李志高好像是在替我圆场,“家里用的都是坐式马桶,一个人坐在上面既卫生又**,哪像这个,百十号人撅着,坑位之间连个挡板也没有,看上去都恶心。”
“嗯,哼!”革命尚未成功,我在继续憋气。
“不过,呆久了就适应了,不管怎样,该丢的总会丢掉。”他的话因为含蓄而充满智慧。
“嗯,哼!”
“今晚月色不错。”李志高抬起头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方才注意,厕所没有封闭起来,而是盖了一半瓦片一半留了空白。顺着空白向外看,是初夏时节干净澄澈的星空,月亮高高地粘在蓝色的天幕上,散发着清澈的光辉。
“真美!”我由衷感慨。这是由于注意力转移,我肚子里的存货终于呼呼啦啦狼奔豕突冲了出来——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排副,(基层部队,兵们都喜欢管“红牌”叫排副,尽管一连三排已经有了三个“排副”)你们学校报考分数高不高?”
“嗯,还行,部队考上去的分数要求比较低,”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想考军校?”
他笑了笑,向我亮出了他的手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单词。“去年高考差一点,家里让我复读,我说还不如来部队考军校呢,”接着他又问了一些学校的有关情况,两人唠了半天直到腿麻了才“班师回朝”。
晚上熄灯后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我和舒展之间地问题。交往两年,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问题。记得从前两人也会吵嘴,但不管多晚,理亏的那个人总是会在当天把电话打过去,而所有的愤怒、郁闷都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而这一次,竟然破天荒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战,这让我不由地感到惶惑,更郁闷的是问题到现在依然悬而未决。
细细想想,两人似乎都没有错,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的部长老爹对我的“悉心栽培”,而我又偏不识趣地拒绝他的美意。
从面上来看部长是在栽培我,实际上他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设计未来,这是任何一个有能力有爱心的家长最热衷的事情。而“女婿”又是他这个堪称完美的设计中很重要的一环。我有幸充当了这个角色,但我绝不肯按照他的“设计程序”来——尽管那也许是许多人向往的康庄大道。
作为部长的女儿,舒展似乎很满意自己老爹的完美设计,但她那茅坑里石头一般的男朋友又绝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怎么办?难道真让周致远一语成齑?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战友们都渐渐睡了,打鼾磨牙还有生锈的风扇呼呼啦啦的声音让我心浮气躁。我索性翻身起床,拖着鞋上了阳台。
窗台在四楼,从阳台向外望去,左右都是黛青的山岚,山势并不险峻,凝固的波浪一样向远方逶迤而去,错落的村庄像蘑菇一样撒在山里山外。山里人睡得早,偶尔有一点两点灯光从四方格子的窗户里透出来,橙黄的、荧蓝的、玉白的,亮了,蓦然之间,又暗了。
远处是麦田,玉米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