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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这件事。”
“我也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他们应该会理解。”
“如实坦白吧,要不然你妈整天催,大家都不好过。”
“先别急,复查后再说,万一有误呢。”
一周后,在另一家权威的专业医院,复查结果出来。与前次结果如出一辙,没有任何治疗的希望,残酷的现实粉碎了夫妻俩最后一丝幻想。从医院出来,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没有,车内静得吓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快到家时,这种凝固被划破了。是如馨的啜泣声,这些日子她一直假装坚强,却最终没能坚持住。柳志文将车子滑到路边岔道里,停下来。他伸出一只大手在她头上扑撸了两下,柔声道:“怎么啦?多大了还哭鼻子?”
他亲昵动作和十年前恋爱时毫无二致。这动作并非是恋爱专利,结婚以来日常生活中,她的心也常常被类似的亲昵所融化。每当这时,她总会怀疑心底里十年未变的甜蜜感觉是否经历过岁月洗礼,是否从恋爱期间直接移植而来,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年过三十。两人携手走过十个年头,因为一直没要孩子,大她三岁的他就一直拿她当孩子来爱。她知道自己不是孩子,可久而久之竟然弄假成真,只要单独跟他在一起,也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孩子。可是今天,她再也找不到以往那种以倚小卖小的感觉了。
“志文,我们离婚吧。”她严肃地提出这个问题。
“荒唐!”他打断她。
“我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一直这么想,我不能耽误你。”
“耽误我?哈”他笑了,“难道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我是为了生孩子才娶媳妇的?哈哈”
“谢谢你能这么想,可我真的不想让你这辈子有遗憾,你就放我走吧。”
“放你走了我就不遗憾了?你舍得我吗?你离得开我吗?”
“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还是蛮强的。”
“可我的独立生活能力不行啊,当初算命先生不都说了,我们俩一个柳,一个叶,天赐良缘,天生一对,柳叶能分得开吗?”
如馨心疼如割,扳着指头一条条道:“法官,庭长,处级干部,英俊潇洒,年富力强,个性正直,心地善良,沿海景区宽敞住房一套,工作时间有公车可以随时使用,父母均有退休金,无家庭负担,以这样的条件,找一个二十多岁漂亮健康的未婚女孩,不费吹灰之力,没准再婚不到一年,就能抱上个白胖小子。到时候,你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一家人都高高兴兴,过快乐日子。”
“还有一条你漏了,已婚,自结婚日起从无离婚打算。”他拧头望着她,伸手从盒里抽出纸巾塞到她手里。
她毫不怀疑他是一个好丈夫,一个重感情的好男人。她毫不怀疑他对她的爱,不论一切如何仍然会一如既往地爱她。她毫不怀疑他的话,他不会因为老婆不孕就抛弃她。她仍然眼泪汹涌,伤心不可抑制,哭得更厉害了:“你真的不在乎吗?”
“还记得吗?当初婚礼上我们都发誓,生老病死在一起,不论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嫌弃对方,你忘啦?那我就再说一遍,不管怎么样样,你是我老婆,这一点一辈子不会改变。”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不能给你生孩子,我也不会幸福的,我会一辈子内疚的。”
“傻瓜,”他笑笑,“别自己折磨自己。”
车子启动。到了楼下,她却不肯下车,流着泪又问:“你真的不在乎?我要你一句心里话,不许哄我。”
柳志文叹口气,坦白道:“那就说心里话吧,这事让谁遇到了,都会感到遗憾,我也不例外。但如果为了生一个孩子而放弃你,换说为了一个不可预见的人,而失去一个满意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单从经济学角度来讲,这事有风险,不划算啊。再从人道主义讲,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而放弃一个我爱的人,这对我很残忍。”
如馨用纸巾按住眼泪,啜泣声止。她抬脸望着他。
柳志文又道:“好啦好啦,别哭了,别说就这点小事,就算活着只剩两天,也要痛痛快快地活着,整天愁云惨雾折磨自己,损失不就更大了吗?”
“这事还小吗?”
“你别在乎它,它就什么也不是,连小事也不够不上。”
这么说着,他也控制不住双目发红,眼眶湿润。当然,在夜色里,他不会让她看出来。
下了车没走两步,在一颗树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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