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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楼的门锁着三道锁哟,� 你不要久久地敲。
� 乌珠把心锁了呀,� 你就是等到天亮她也不会打开——“ �我好象明白,那天晚上老祖母为什么眯着眼把骨头抛过去打他的耳朵、嘲笑他的眼睛被沙子迷住,再看不到别的花了。我好象猜出,那天早上我问他到哪儿去了,他回答的时候,为什么显得那么沮丧了
� 我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担心:万一那所木楼不为我打开门窗呢?
�我就这样在惴惴不安之中,来到了今夜要涉险的那个村寨那所院落。忠实的楠砻河一路相伴,此刻依然在不远处缓缓地絮语,它似乎在对我说,别紧张别紧张——� 月光下的木楼如诗如梦,我在恍惚中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在幻觉中,我自审自省,我得承认,我的心里充满了对木楼中那个异性的向往。这种感觉象朝露中初绽的花蕊一样新鲜,象春风里落入脖梗的毛虫一样剌激。我想到了孔雀翩跹着开屏,野蜂环围着跳舞
� 或许,这样的求欢才更合乎人类的自然天性?
� 眼前这个独立院落由四座两层的木楼环绕而成,这是吉玛人筑巢的方式。
院落的周围种着苎麻,我和冕诺牵着马,从那高高的麻棵中穿过,来到了木楼下。
�“她在哪儿?”我向黑糊糊的木楼张望。
�冕诺没有吱声,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啪——”石块打在木屋顶上,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响。
� 没有动静,木楼仍旧黑着。
�“啪——”,第二块石头又打了上去。
� 有光亮了,是二楼尽头处的一扇窗户,它在夜色里温柔地眨着眼。
�“喏,在那儿。”冕诺把马拉到窗下,“于,我不能再上去,看你的了——”
� 我正要跳上马背,忽然觉得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扑过来,接着就听到了响亮的狗吠。心里一紧张,我差点儿摔在地上。
�那是一条狼似的大狗。�“啧啧啧——”冕诺唤着狗,把大松果丢出来。
� 狗立刻改变方向冲过去,扑着,嗅着,咬着。要想吃尽大松果里的肉粒,那可是件挺费工夫的事。于是,我从容地在马背上站起来,向那扇温柔的亮窗伸出了手。
�窗子关着!
� 我求助地回过头,冕诺在不远处焦急地向我比划:用刀,用腰刀。
�哦,哦。我从腰间抽出刀来,向那木窗探过去。
�“格——”我听到木窗响了。就在这一刻,木窗里的亮光忽然熄灭,我心里一慌张,糟糕,手中的腰刀竟然滑脱了。
�怎么办,只好去捡。
� 在下马捡拾之前,我心犹不甘地伸手向木窗推了一下。哈,木窗竟然洞开了!
� 我望着那黑乎乎的孔洞,咬了咬牙。是坑是崖,现在都得跳了。
� 双臂一拉,腰一躬,就往窗子里翻。
� 木地板“咚”地响了,那象是我的心跳声
五。我们在一个海子里喝水吧
�陆洁铺盖着毛毡,借着摇曳的油灯光,一直在翻看她带来的札记。昏黄的油灯光让她看得很吃力,她垂下眼帘,疲倦地用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揉按。于潮白跳进那个“哦耶”的花楼里去了,接下来,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在那种情况下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那花楼是什么样子?那“哦耶”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呢?
�陆洁把眼皮抬起来,再一次打量她居住的这间小房。地板、墙壁、天花板,全都是用锯开的木头拼就的,未加漆饰的木板毫无遮掩地展示着它们自身的纹理,它们本本色色,厚重而笨拙,自信而坦然。
�于潮白和那个“哦耶”就是在这样的木地板上搂抱着滚动的么?于潮白和他的“哦耶”就是在这样封闭着的小木盒子里做爱的么?
�陆洁和于潮白也曾经有过一个“小盒子”,那是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封闭的小天地。
�是的,是于潮白把它叫做“小盒子”的。陆洁挎在于潮白的胳膊上,随他一起攀上楼梯,去看那个“小盒子”。那也是两层的小楼,是那种市郊农民自己盖的单面楼房,楼梯很陡,他们俩每登上两级,就要停下来,互相给对方一个吻。
他们就这样一路吻着,登上了二楼。
�双双走在单面楼的走廊上,他们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穿过那些目光笔直地朝前走,他们就站在了尽头处的一扇小门前。
�“开吧。”于潮白把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