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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侮辱,乃是实施教育的一种手段。
我们也探讨了余天云自杀的思想根源。我指出共产主义者相信以少数领导多数实行革命,
因为他们自信能够依据自然来改造自然,因此不少同志过分强调共产党改造自然的作用,这
多少是唯心观念的作崇。过去中共历史上,瞿秋白的盲动主义和立三路线,都犯了这类性质
的错误。尤以在游击战争时期,中共中央的负责人,特别是毛泽东,都不免受这种唯心观念
的影响。一般同志更被游击观念所支配,老是觉得个人的英勇与计谋,会产生超乎想象的决
定性作用。余天云虽没有自私的军阀观念,但确实以游击英雄自命,因而一受到批评,使他
脑海中的天经地义发生动摇,便愤而自杀。这是不足为训的,同志们应应引以为戒。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检讨,余天云的自杀事件使我想起一九五五年高岗的自杀,两者在性
质上有某些相同之处,但我当时对余天云,到没有想到、更没有说到他以自杀来反党。
我们的教育工作,是克服了重重困难而进行的,余天云事件足够说明此种困难的深度。
我和一般高级干部曾详加检讨,认为严格的教育仍应继续实行,但方法应有所改善,即对一
般同志,不可轻易处罚,应多注重说服与批评,对游击观念也不可一概抹杀,要潜移默化、
以正统的军事知识徐图补救。我们当时是想利用这段休养的期间,借训练工作使我们的知识
能力大大提高,因此,我们不惜采急进步骤。但事实上训练工作须较长时间才能收效,我们
这次努力,也就由于时间的限制,虽有相当成就,但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一九三五年十月底,我军翻越万年雪山(即大雪山)到达道孚、炉霍、甘孜地区。我军
在大金川流域和懋功一带停驻了一个多月,从天全庐山运进来的粮食已经吃光了。当地的粮
食,又因红军在那里先后驻扎了约四个月,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要迁地为“粮”。道孚、
炉霍、甘孜是川藏大道上的要镇,人口较多,我们估计那一带的粮食可供我军过冬。而且时
已深秋,再不迁移,待到大雪封山,那就无法翻越这座大山了。
我们选择了由丹巴通道孚的一条捷径,向西进发。翻越大雪山,须费两天的时间,第一
天进到山腰雪地边缘露宿,第二天上午,翻过海拔七千公尺左右的山顶,再下山到了山脚才
找着村庄驻足。山顶空气稀薄,通过时呼吸困难,我们都带有生姜一类的强心药品,为临时
救急之用。全山白皑皑,我们步履稍一不慎,便可能发生雪崩。幸而我们事先作过充分的准
备,所以能够顺利通过。
这一带喇嘛的势力特别盛大,尤以黄教的势力最强。道孚一个最大的黄教喇嘛庙,就有
八百多个喇嘛,街道上到处都可以看见穿红袍的喇嘛,喇嘛庙里有维持纪律的铁棒喇嘛,那
些在街上闲逛的喇嘛们,听见铁棒喇嘛来了,就吓得四散躲避。喇嘛庙和喇嘛住宅建筑都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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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精美。喇嘛庙很象一间学校,喇嘛们经年累月在那里念经。有时喇嘛也像是一支由组织的军
队,大多会使用武器,经常作有组织的军事活动。喇嘛在当地居民中,无论知识和能力都较
超越,人民畜牧、营建、医病等,都得依赖喇嘛。大喇嘛如活佛呼图克图更是政教合一的首
脑。
一妻多夫的制度盛行于这一带,但妇女的地位却又特别低。藏人兄弟数人往往共娶一妻,
她周旋于这些兄弟之间,要维持他们的和睦,如发生争风吃醋的事,不问原因何在,概归咎
于妻子。妇女出街要带面罩,而且有些还毁了容(所谓毁容,就是故意将面部割破,涂上黑
灰,变成黑疤)。喇嘛们在街上逛游时,妇女们要远避,否则就被视为不道德,如果一位年轻
貌美等女子,竟引诱喇嘛们注视,那更是邪恶之举。凡是引起争风的妻子,或引起喇嘛欲念
的妇女,往往送去当尼姑。道孚市郊的一座小山上,便有一个规模颇大的尼姑庵,住满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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