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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挽联,文字质朴,却情真意切,表达了他们对蔡先生夫妇倡导平民教育的崇敬之情:
办学堂实行男女平权,愿天下妇人们共看模范;
相夫子鼓吹劳工神圣,凡学校好伙计快来鞠躬。
屈指算来,自1916年回国后,一晃已快五年他这次明为避风头,心里确实也很想出去考察一下战后各国的教育现状,实实在在地为北大的发展和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们做几件事。在出访的九个月里,他的足迹遍布法、英、德、意和美国等许多地方。但一到巴黎,他就陷入了尴尬之境。华法教育会被吴稚晖。李石曾办成了经济组织,搞得一团糟。与二千多留法学生对立情绪很大,还亏了不少钱。在他的斡旋下,终于使该会与学生脱离了经济关系。而那位周恩来和蔡和森,在平息矛盾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到里昂后,在工厂做工的陈毅还亲自上门拜访,凑巧他出门了,留下了一封充满崇敬之情的长信。他还动员里昂大学校长儒班博士,推动法国陆军部和教育部,将圣底勒兵营捐作里昂中法大学校址。他亲自出任中方董事长,吴稚晖为中方校长,为留法学生创办了一所新的学校。并欣然接受邓小平、王若飞、陈毅等二百二十五位学生的来信建议,在中法大学里下设工学院,解决了一大批人的求学难题。他还饶有兴趣地考察了法国发明的大学区制度,也就是说取消教育行政机构,将全国分为若干大学区,由该区的大学校长领导辖区内的大学和中小学教育,行使教育行政长官的职权。他觉得要在军阀专制的中国真正实现教育独立,必须推广法国的大学区制度。这一设想一直顽固地烙在脑海里,成了多年以后他再度复出时一次失败的试验。
他一直想为北大聘请杜威、罗素一类国际一流的学者前来讲学。这次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拜访了居里夫人和爱因斯坦两位科学巨匠,商谈了访问中国的具体计划。
最快慰的还是一路上分别会见了让他惦念的刘半农、傅斯年、罗家伦和冯友兰。本来哥伦比亚大学计划在六月初毕业典礼时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因考察耽误了船期,所以只接受了纽约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在美期间,他参加了一次中国留学生的欢迎会。冯友兰只记得那天到的人很多,蔡先生一进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好像有人在指挥一样。一位久在北京教育部的同学惊讶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校长和学生关系这样好的场面,可见大家是真心佩服蔡先生而罗家伦却留下了另一种印象,当他陪蔡先生游练色佳时,刚到寓所休息,忽见一位美国新放的驻华公使要宴请先生,想请他介绍认识些北方权贵。蔡先生坐犹未定,一见此人当场就走,无论怎么劝说也留不住。结果只好陪他去看了几十里外的一个瀑布,事后蔡元培说:
“我最怕听到这种恶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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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内部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分裂。
去年年底前,陈独秀乘船去了广州。陈炯明在粤桂战争取胜后,曾电邀陈独秀去广州出任教育委员长。这对他吸引很大,当初离京也是准备去办西南大学的。但作为上海共产党小组的发起人,他必须写信征求李大钊的意见。李大钊很快回信表示同意,南方是孙中山革命活动的中心,如能在广东建党,对全国都会有影响。
陈独秀临走前又来信征求意见,想让上海的陈望道负责《新青年》杂志。没想到这封信闹出了许多不愉快,最不满意者就是胡适。胡适骨子里不满《新青年》宣传布尔什维克主义,但碍于陈、李的面子不好明说,现在陈独秀走了,何不拿到北京来办?凭什么交给素不相识的陈望道
胡适马上给各位同人写信,谈了三条设想。一是听任《新青年》办成苏俄的汉译本,而再另办一份杂志。谁来办这份杂志胡适没说,但含义很清楚,是他而不是陈独秀。因为陈独秀已有了《新青年》,用鲁迅的话说,这是仲甫带来的,是他的专利。二是把《新青年》搬到北京来办,由北京同人发表一个不谈政治的宣言。三是干脆暂时停办。
李大钊不赞成停办,他是想为上海小组留下一个谈政治的阵地。自去年九月起,《新青年》实际上已成了上海小组的机关刊物。
春节前,好久没买古玩的鲁迅去了趟德古斋,捧回一部《三体石经残石》。晚饭后,正在美滋滋把玩时,邮差送来了胡适的信。他有每天饭后散步的习惯,八道湾寓所的院子又大,就拿着信漫步到后院去找二弟。周作人正在生病,医生嘱他卧床静养。羽田信子见大先生来了,忙去沏来一杯热茶,亲手递到面前,灯光下,她雪白的脸银子般闪耀了一下,刺得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