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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很饱。”
“那就好,谢谢你把他带到你家去。”
“里基怎么样了?”雷吉问道。
“他夜里睡得很好。今天早晨格林韦大夫来看过了,里基醒了,而且说话了。看起来好多了。”
“他知道失火的事吗?”马克问道。
“不知道。我们不要告诉他,好吗?”
“好的,妈妈。咱们能进屋去谈谈吗?就我和你两个人。”
黛安朝雷吉和克林特笑笑,领着马克进了屋,门关上了。可怜的斯韦一家!
尊敬的哈里·罗斯福主持谢尔比县少年法庭已经二十二个年头了,尽管法庭事务所沉闷无趣而且压抑,但是他以极大的尊严处理着法庭事务。他是田纳西州少年法庭的第一位黑人法官,七十年代初他被州长任命时,他前途无量,人们热情地预言,他将会登上高等法院法官的位置。
高等法院仍然在那里,而哈里·罗斯福依旧在这里,在那幢风化剥落的大楼里的少年法庭里。
哈里曾经拒绝过四次任命,都是到冬季有供暖系统的法院。他之所以得到这些任命是因为他既聪明,又是黑人,而他之所以拒绝这些任命是因为他既贫穷,又是黑人。他的酬金是城里任何法院中最低的,年薪六万美元,不过这足以养活他的妻子及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并拥有一幢相当不错的房子。但是他从小就尝到饥饿的滋味,那些回忆至今历历在目。他会永远把自己看作一个穷苦的黑孩子。
这就是一度前途辉煌的哈里·罗斯福至今依旧是一名普通的少年法庭法官的确切原因。对他来说,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从法律角度而言,他对违法的,难管教的,需要帮助的,以及未受到良好照料的孩子们都拥有唯一的裁判权。他裁定私生子之父的身份;为了孩子的生计和教育,他强迫父亲们执行他的命令,在一个半数婴儿系单身母亲所生的县里,他所审理的案件大多数属于此类。他剥夺那些虐待孩子的父母的权利,把受虐待的孩子安置到新的家里,哈里的负担很重。
八点三十分。他的秘书送进来一盒子邮件,并告诉哈里,有一群人等在外面,急不可待地想与他谈谈。
“还有什么新消息?”他问道,吃着最后一口丹麦苹果。
“你也许想见见这些先生们。”
“噢,是吗?他们是谁?”
“一个是乔治·奥德,我们尊敬的政府律师。”
“我在法学院教过乔治。”
“是的。他也是这么说的,说过两遍了。还有来自新奥尔良的一名政府律师助理,托马斯·芬克先生。还有联邦调查局副局长K·O·刘易斯先生,此外,还有几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哈里从一个卷宗上抬起头来,思索着这件事。“一群相当出众的人物。他们有什么事?”
“他们不肯说。”
“那好吧,领他们进来。”
她出去了。几秒钟之后,奥德、芬克、刘易斯和麦克苏恩涌进了拥挤而杂乱无章的办公室,并一一向法官大人作了自我介绍。哈里和秘书把卷宗从椅子上搬走,每个人找了一个座位。他们彼此说了几句逗趣的话,几分钟之后,哈里看看手表,说道:“先生们,我今天计划听审十七个案子。我能为诸位做些什么?”
奥德首先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法官大人,我相信您已看过近两天早晨的报纸了,特别是头版上关于一个名叫马克·斯韦的孩子的报道。”
“非常有趣。”
“芬克先生到这里来是因为一个被指控杀害了参议员博伊特的男人,几星期之内,这个案子就要在新奥尔良开审了。”
“这个我知道,我看过报道了。”
“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马克·斯韦知道的比他所说的要多。他曾几次对孟菲斯警方说谎。我们认为杰罗姆·克利福德自杀之前和他谈过很多事情。毫无疑问,我们知道他在那辆汽车里。我们曾试图和那孩子谈谈,但是他一直采取很不合作的态度。现在,他聘请了一名律师,而她是一块拦路石。”
“雷吉·洛夫是我法院的一位常客。一位非常能干的律师。有时候,有点过于袒护她的当事人,但那也没什么错。”
“是,先生。我们非常怀疑那孩子,我们非常强烈地感到,他在隐瞒有价值的情况。”
“譬如说?”
“譬如参议员尸体的地点。”
“你这样设想的依据何在?”
“这个说来话长,法官大人。要解释得花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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