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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轻喘气息,眼带急切的看着自己。便是发丝都已教霜雪沁湿,狼狈的搭在脸侧,她也不曾将其整理过分毫。
“衣裳都湿成了这样,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听闻东陵馥一如往昔般不失轻责却又带着关切的话语,秋荷看了眼同样注视着自己的玉岑,已是不顾鞋袜的湿潮,几个大步来到她身前,跪了下来。
“奴婢想回来公主身旁当差,侍奉公主左右。”
垂眸看向她满目焦急的模样,东陵馥一手将她搀扶起来,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再是北胤国从前那个被视为天之骄女的云萝公主了。”
“从今往后,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怎能再照拂得了你们。”
看了眼身旁手执木梳的女子,她又道,“玉岑是因没有机会出宫,我才将她留在身旁,以免教人欺侮了去。”
“可你既有机会出宫,便不要再回来了。”
见她似无意留下自己,秋荷将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再度重重一跪,“公主,你若不肯将奴婢留下,奴婢便无容身之处了。”
此刻,她急急道出的,虽是一番祈求之言,可字字句句都透着一抹坚稳如山的执着。
轻蹙起眉注视着这个生性倔强的女子,东陵馥的心已是微微一颤。
即刻伸手将秋荷从地上拉起,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罢了,你便先留在我身边吧。”
见东陵馥终是松口应允,秋荷赶忙言谢之余,亦浅笑着看向了一旁露出惊喜笑意的玉岑。
瞥了眼二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东陵馥朝玉岑挑眉道,“就顾着傻笑,还不快带她去将这身湿衣给换了。”
闻言,玉岑恍悟道,“对对,奴婢这就去。”说着,她一手拉过秋荷,拽着她朝了偏殿西侧的宫女厢房行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东陵馥才起身来到窗棂前,静静地凝看着院中飞雪飘摇地深冬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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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宫。
静无声息的坐在圆桌前,青芜正低眉看着身旁女子替自己细致的涂抹紫熏蔻丹。
眼见自己的芊芊十指尽数染上了溢着花香气息的淡紫灵彩,她轻扬起唇角,浅浅笑开。
将这女子美若娇花的容颜收入眼底,立于一旁帮衬的贴身侍婢银珠不禁感叹连连,“放眼整个后宫,怕是没有一人能比得过娘娘的容貌,难怪皇上独宠娘娘一人。现下,宫中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着娘娘呢。”
“你这鬼丫头,平日里就属你的话最多,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青芜微蹙着眉,轻责了一句。
下一秒,银珠倒是马上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
心知自家主子心眼好,不会当真生她的气,她撇了撇嘴,又道,“娘娘,并非奴婢一人这样认为,这话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若是娘娘能比皇后先一步诞下皇子,他将来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诞下皇子?
霎时,青芜原本明静的双眸瞬间灰暗了几分,涣散的目光让她看起来尤为娇怜。
孩子…她还能有为他生下孩子的可能吗?
思虑至此,她的心上就如重压下了千金巨石,那生生烈烈的闷钝之感让她几欲痛到死去。
忽然间,殿外有太监进来禀报,“萱妃娘娘,陆太医来给娘娘把平安脉了。”
黯然的眼瞬间重映明耀,青芜缓缓瞥过殿门处,淡淡道,“请陆太医进来吧。”
下一刻,陆横逸已提着药箱躬身走了进来。刚踏入殿门几步,他便下跪行礼道,“萱妃娘娘万福。”
“陆太医快请起。”凝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青芜转眸看向一旁的银珠,吩咐道,“给陆太医赐座。”
在随侍宫人搬来一张椅子后,银珠便依照惯例在青芜的手腕间履上了一方丝巾,以让陆横逸上前来诊平安脉。
此时,一旁虽有宫人端上了早已备好的暖茶与糕点,但整个殿中却仍是静宁得毫无一丝声息。
“陆太医,本宫的身子如何了?”半响,青芜见陆横逸轻拧着眉头却不言语,她心上划过了一道不详之感。
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引起宫中的流言,青芜朝随侍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且先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得来打搅。”
看着最后一名宫人缓缓退出,并将殿门也一并掩上后,青芜才终是不再掩藏眉间的愁郁之色。
为了能与那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不惜喝下假死药,并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