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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去,是叫宏富去做恶人啊!罗青莲知道村里调田的事,从去年腊月调到现在,闹了大半年,还没调好。说穿了是刘光汉在后面捣的鬼,刘光汉想借机打击报复义成义刚他们。按道理义成的田是不应该调的。她不想让宏富去当挡箭牌。她知道宏富人老实,人家把卖脱还帮人家数钱呢。即使识破了人家注意,也抹不开面子,只好顺从人家。这多年来,她十分清楚刘光汉的为人,正如村上的人们说的他是“面上无肉,做事刮毒”。村里的财产都被他贪污霸占尽了。人们暗地里叫他“刘光霸”。宏富与他共事多年,他不是刘光汉的对手。刘光汉吃肉,他连骨头都没份。正如俗话所说,白狗吃肉,黑狗当罪。宏富只有当罪的份儿。因此,她用了个主意,把宏富叫了回来。
当宏富回到家里,知道这一切时,他不仅不责备他堂客,内心还充满了感激,只是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不是说他没有政策原则和尽职,而是刘光汉做得太过分了,他往往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他不能和他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刘光汉所作所为的一些事,连上级领导都管不了,明知他不对,也是睁只眼闭着眼,放任不管。有的甚至和他穿连裆裤,结成同盟,共同捞取公众财富。他一个普通村主任,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和办法去制止他。他清楚地知道在我们当代政治社会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职位的高低决定权利的大小。一把手往往就是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二把手和三把手只能服从权威,那些平民百姓就只好听命权威了。这是现实社会政治的必然规律。尽管现在一些既得利益的权贵们口头上极力否认和抹杀这个规律,而实际上又在极力维护和运用这个规律。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现实必然存在。现实生活是最好的老师。陈宏富虽然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毕业,但他凭借自己的悟性和聪明,通过大半辈子风风雨雨地摸爬滚打,领悟到了这个社会真谛。他再也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骗人的鬼话,他按照他自己悟出的人生哲学谨小慎微地生活和处事。
事发的当天,他从镇里回来,一直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他预料着事情不祥的发展。傍晚的时候,果然传来了令人震骇的消息。他不仅感激他的堂客,也佩服她在错综复杂生活中的聪明和量事的能力。这应了古人的一句俗话“妻贤夫祸少”,真是一点儿不假。他冷静地想了想,既然事情发生了,他作为为一个村主任,现在应该怎样去对待它。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总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合适办法。有时甚至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刘光汉是不是会找上门来,与他商量呢?若这就好了,就免得去他门上了。但他很快就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凭经验,他知道,刘光汉是不会上他门的,他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他记得,自从刘光汉当书记一二十年来,只上过两次门。一次是他准备竞选连任书记,上过门做他的工作,要他投他的票。还有一次是他为了承包村里的煤矿,到过门上要他全力支持他承包。
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青莲走过来叫他吃饭了说:“天都快要黑了,你还在那里想吗样呀?”一句话提醒了他,对了,晚上去。晚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情办熨帖了。于是吃了晚饭,他乘着夜色就走出了家门。
第19章、违心(2)
夜是月黑头,田野上是一片灰濛濛,桔林里黑魆魆的。夜空晴朗,繁星满天。陈宏富借着星光,走到刘光汉的院子大门口。大门开着,门前的路灯亮着,泛着昏黄的光。两条大狮毛狗听到生人脚步声,汪汪地蹿了出来。刘光汉的侄儿媳妇杏儿听到狗叫,从灯影里摇晃着富态的身子向门口走来,好像身子是有了什么似的。
陈宏富见了杏儿问:“刘书记在屋里吗?”
杏儿一边回答着:“在屋里,他刚回来。”一边喝住叫唤的狗,“死毛子,宏富叔你都认不到啦,莫叫!”毛子很听话,一吆喝就不支声了,瞧了几眼宏富,撂尾刷刷地跑开了。
杏儿把宏富引到客厅里。客厅里灯火通明,大吊灯闪烁着五彩虹光。刘光汉靠在木沙发上,在抽烟。他见宏富来了,欠了欠身子坐起来,问:“吃饭了吗?”
陈宏富说:“吃过了。本来前天就打算来看看,但老母亲人一直不好。等到今儿强些,我才抽得空来。真是对不住。”他们说着话,杏儿搬来一张单人靠椅,给陈宏富坐。
刘光汉说:“你娘他老人家没事吧?”
“没大事。上年纪的人,多是老毛病。”陈宏富一面坐下来,一面应着。陈宏富和刘光汉在客厅说话。
杏儿走到灶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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