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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茶房做事,可到底也只是寻常宫女,分的住处也是与其他宫女同住的耳房,人多口杂多是不便。如歆住的院子是有品级的女官才住的,二人自是不敢奢望,如今如歆求了允准可以同住,岂有不高兴之理,连忙称谢。
如歆道院子里的东西厢房都是空着的,二人自行挑选就是。芸烟心里虽然觉得秋痕蛮不讲理,可毕竟还是年长几岁,二人一直耗着也是事情都做不好,便先做低了姿态对秋痕道:“都是妹妹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也请姐姐大人大量,姐姐住东厢房便好。”
秋痕心里也盘算着东厢房的阳光比西厢房要好,而且冬暖夏凉,早就愿意住东厢。现在芸烟自己愿意住西厢,口里也答应了,二人复又和好。
如歆见二人面色和缓,心里也是高兴,“待你们搬进来,我偷偷找人给咱们带瓶酒,咱们也庆贺庆贺。”
三人正是高兴,外头小五子又跑来道:“姑娘快上茶,前头紧等着呢,要两杯就是了。”
如歆见催的急,忙奉茶去了前头,“是来了什么人,这样急?”
小五子道:“姑娘只进去就是了。”
如歆见小五子嘴严,问不出什么,也就罢了。小五子帮着开了殿门,如歆进了去察觉竟不在平日里会客的东间书房,人竟在西间皇上寝殿,心里料想是一个要紧的大臣。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头谈笑甚是愉悦,掀了帘子见着在皇上对面榻上坐着的那人,穿一件江牙海水五爪坐龙靛青蟒袍,外罩一件石青起花倭缎排穗褂,面容俊朗,目若朗星,言谈举止皆是舒朗。
如歆鼻子里一酸,不为旁的,那跟皇上相谈甚欢的男子正是自己的哥哥沈荣祺。如歆步至室内,依礼向二人跪拜,又将茶盏奉与二人面前,随即垂首侍立一侧,注意着皇上的吩咐。
元昊端起茶盏,指着如歆笑道:“子轩,你这个妹妹在我这儿已两月了,你看着可好?”
沈荣祺忙道:“臣不敢,舍妹自小淘气,家中骄纵,皇上宽宏。”
元昊道:“这话倒没趣儿,也罢,朕还有些折子没批,你们就在这说会子话吧。”元昊说完起身去了东间,沈荣祺、如歆二人急忙跪送。
如歆见室内无人,放下茶盘就扑进了沈荣祺怀中,哭声道:“哥哥。”
沈荣祺见妹妹如此,心中也是不忍。如歆在家里是独女,也是金枝玉叶地捧在手里娇着惯着,偏偏圣旨令入宫为女官,虽说是莫大的荣耀,可毕竟是进宫里伺候。无人时爹娘也是长吁短叹怕如歆的性子受不了,后来托了人打听说如歆过得还好,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如今见妹妹难过,做哥哥的心中如何舒服,只是强笑安慰:“好了,如今还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你倒这样,没得让人说你。”又替如歆擦泪道:“爹娘一直挂念,现在看来,比走时长高了不少,回去等我回了,这下二老都可宽心了。”
如歆拿帕子擦了泪,“在这儿处处都要仔细,想起在家的日子,心里也觉难受。幸好太后皇上宽厚,倒也没什么。”
沈荣祺道:“我幼时便是皇上伴读,皇上待人也是极好,更兼我与皇上素来交好,咱们家对皇上登基又是出了力的,便是不看你怎样,爹的面子也在那儿。”
如歆问道:“爹与娘身体可还好?”
沈荣祺回道:“都好,只是时时挂念你。”
如歆听了,又要哭出来,只是强忍着:“我也都好,只是请哥哥代我多多注意爹娘的身子,爹到秋日总是要犯嗽疾,吩咐厨房每日必做了冰糖枇杷羹。娘在寒冬容易腿疼,哥哥要提醒着娘要保暖。”
沈荣祺听了,心里也是一酸,入宫半年,妹妹再不像在家一样顽皮活泼,处处都显出稳重妥帖。口里应了一声,“还是皇上照顾,可以让咱们见面说话,此后在宫里定要行事稳重,多多揣测别人心意,千万别树敌太多,在宫里安安生生过下去。等你满了二十五岁,我便求皇上恩准,外放回本家才是,这八年,可得你自己当心。”
如歆点头应了,看着沈荣祺犹豫半晌才道:“哥哥这么说,难不成是真的没有起让我入后宫,为家挣荣的念头吗?”
沈荣祺哑然失笑,“你这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咱们的家族门楣若要光大有父亲有我,哪里要你这么一个女子出力撑起呢?更何况圣上登基,咱们家作为功臣之首便如烈火烹油一般,还怕别人不眼馋心热暗地里使绊子呢。你入宫本就是意外之事,倘若真的蒙恩为妃嫔,咱们家就真成了旁人的筏子了,过犹不及。”
如歆听了心里顿时一松,哥哥果真是真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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