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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君为臣纲,无可置疑。可是,夫也为妻纲啊!更何况十六岁那年莫愁湖畔,她与此人相遇攀谈,倾心相许。她唯有与他一同赴死这一条路。
尉迟晓丝毫不在意楼下“噼啪”的燃烧声,和已经开始冲上来的热度。她倾身抱住他,“对不起,子瑜,我设计了你,只能以命相偿。来世不要再认识我了,我一定会再害死你。”
唐瑾狠心推开她,“卿卿,你走吧!”
尉迟晓却再次坚定的抱住他,仅是在他怀里摇头。
唐瑾叹了一声,“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卿卿,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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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在烟波汀州的水碧如蓝轩中醒来,床帘纱帷如故,还是她喜欢的竹青色,两面的黄铜仙鹤灯台也依旧是那样光亮。
妙音看到她醒了大为欢喜,“王妃可算醒了!”
“我怎么在这儿?”尉迟晓不明所以。
“王妃忘了?那些匠人不小心,白莲塔着了火,王爷救王妃下来的时候衣袍都烧焦了!”
尉迟晓突然惊起,“王爷呢?王爷怎么样?”
妙音忙按住她,安抚道:“王爷没事!王爷就是衣袍一角焦了,人没事。王妃被烟熏了,大夫说不能起来,得好好休息。”
尉迟晓松了一口气躺下,“子瑜呢?去哪了?”
“卿卿找我?”唐瑾说着话走进屋,他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有两缕散在身前鸭卵青的衣袍上,微笑的容颜如夏花般艳丽。他挑开纱帘,坐到床边,“刚去沐浴了,不然身上一股烟味儿。”他垂在身前的长发还没有擦干,湿漉漉的泛着水光。他又对妙音说道:“去把大夫开的药膳端来。”
“是。”
妙音下去了,尉迟晓的眉梢渐渐现出愧疚、悲痛、心灰意冷的复杂神色,“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该活着。”
唐瑾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两个原因。第一,你是我的妻子。第二,我是你的夫君。”
尉迟晓“呵呵”的笑了,却笑得那样苦,连最苦的黄连都不能及上万一。
唐瑾起身拿起条案上的玉壶倒了一杯酒,他拿着酒杯再次坐回床边,“卿卿,如果我死能换你喜乐,我愿意死。这里是鹤顶红,不会有救。”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玉盏,抬手就要饮下。
尉迟晓突然窜起,不知哪来的大力打掉了唐瑾手中的酒杯。她伏在床上泣不成声,唐瑾轻拍着她的后背任她发泄,却倏然发现她有些不好。尉迟晓哭泣着喘息起来,像是有一口气卡在喉头咽不下去,喉咙里“咯咯”直响。
“卿卿,你怎么了?!”唐瑾忙扶起她顺气,“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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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尉迟晓是情思悸动扰了心肺才会如此。只是大夫又说,她身体几番受创经不起这般激动,要安安心心的养着。
大夫开了养身的药膳,由妙音带着下去准备了。
唐瑾守在尉迟晓身边,安抚得顺着她额头上的碎发,“卿卿,最近我想去一次金陵。”
“金陵?”尉迟晓心惊就要起身。
“你别激动!”唐瑾安慰着拍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兑君是想杀我,因为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位君主不想金瓯无缺。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我大巽实力强于兑国,兑君有所担心,愿意联手强弩之末的离国余孽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只要我活着一日,大巽就不可能亡国,即便离、兑联手我也有十足把握。”
“那你去金陵岂不是自寻死路?”
唐瑾微笑,“如果你希望我死,我不会有任何反抗。但是我去金陵不是去送死,而是要说服兑君维系兑国与我大巽的秦晋之盟。”
“你……”
“我会去说服兑君,不再使你为难。”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1。《春江花月夜》:中国古典十大名曲之一,原名《夕阳萧鼓》意境深远,乐音悠长。后取意唐诗名篇《春江花月夜》更名。
2。“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唐】张若虚长诗《春江花月夜》首联。
☆、重回金陵
金陵的春天和往年没有丝毫不同,如果一定要说有,就是而今木樨园只有一人独赏了,这园子初建时所为的那个女子早已黄泉碧落。
此夜,木樨园的书房燃着灯烛,窗外尽是墨绿色的桂枝,树影幢幢。文珑在等一个人,那人应该就快来了。
四臂宽的书桌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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