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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用了。”乔尔顾自掬起一捧凉水拍到脸上,清洗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听得出来,她这句话里感谢的成分并不多。
只是下一秒,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按住,用力扳了过去,没等乔尔反应过来,带着清冽味道的手帕已经贴在了她的鼻子下方,将还在不断外流的血液吸了过去。
“什么毛病,见到我总喜欢低头?”江律声一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语气有些不耐,蹙眉仔细地替她擦拭掉一滴不小心落到唇瓣上的血液,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男人的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跟此时乔尔逐渐发烫的两颊形成鲜明对比。
乔尔低垂着眼睑,没有吭声。
这个举动落在江律声眼里颇像是怄气,男人的眉峰堆得极紧,尤其是在看到她胸襟处明显的一滩血渍后,他将手帕朝她鼻子处拢了拢,才弯了下唇角,“平时不是挺横的,怎么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他过来的那个方向正是项目部办公室,想必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乔尔原本就受了一肚子委屈,尤其现在还被江律声略带嘲讽意味地说了几句,心情更是不可能好了,“难道江总还想看我跟她打起来不成?”
江律声闻言,俊朗五官淡淡一笑,也不管她是不是气话,倒是蛮认真地接了茬,“真打起来,你有胜算?”
在乔尔眼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可她是真觉得委屈难受,无论换了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落个“小三”的罪名在自己头上,“我真搞不懂那位黄太太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哪怕黄董真跟我们部门里的某个人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也不是我,凭什么她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人?”
她实在忍不住,眼眶一热就要哭出来。
人在要哭不哭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去吸鼻子,可她还在流鼻血的状况里,结果鼻血突然倒灌,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到了口腔里,难受得她直咳嗽。
“别乱动!”
江律声扣紧她下颚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手帕上浅灰的色块因为染了血迹而变深变硬,但她鼻腔处出血的状况却仍在继续,他将手帕翻到干净的一面,又贴上了她的鼻子下方,眉眼不抬,“想问别人为什么欺负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世人都欺软怕硬,你脑袋上就写着‘软柿子’这几个字,难道还指望别人对你手下留情?”
有些出乎乔尔的意料,原本她以为江律声不过就是来目睹她的惨样幸灾乐祸一番,可他现在——好像是在教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的表情有一刹那怔忪,话已经脱口而出,“江总也是这么想的吗?”
江律声似乎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蹙了蹙眉,“嗯?你说什么?”
乔尔抿了下唇瓣,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那件事情就像一根尖锐的鱼刺,始终卡在乔尔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至极。
她索性开诚布公将话挑明了,“你……你不是知道的吗?当时我为什么离开安硕……”
越说到后面,乔尔的声线越低。
无论她怎么回避,这始终是乔家愧对江律声的事实,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撼动改变。
“所以呢?”江律声像是轻嗤了一声,脸色依旧是云淡风轻,不起丝毫波澜,甚至一边的眉头微挑起,昭示着他还算不错的心情,“你认为乔德鑫睡了我的女人,我就得把他女儿睡回来泄愤?”
原本乔尔想说的是把她留在安硕的理由,但显然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这话说得不算好听,乔尔脸皮薄,经不起他这种暧昧的玩笑,本能地低下头去掩饰自己尴尬发红的脸色。
只是还未垂落,便又被他强迫着抬起,江律声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鼻尖处,很自然地切换了话题,“流鼻血的话,是不是仰着头会好一点?”
“不是……”乔尔被迫仰着头,动弹不得,视线正好落在男人的脖子处,他的肤色应该是偏白的那种,说话时喉结一上一下滑动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乔尔想起不久之前自己还不小心亲到了他的脖子,脸上的温度又烧了起来,说话也有些不自然,“止鼻血的话,身体要往前倾,要不然血液会倒灌。”
她的爸爸乔德鑫以前是江家的私人医生,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基本的医疗急救常识她还是挺懂的。
原本刚过来洗手间的时候她就准备处理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