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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敬谢不敏:“谢谢,求婚这种事,我比较喜欢自己来。”
佳期笑,徐时峰想了想,问她:“你跟阮正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佳期如梦 第十四章(2)
佳期的笑容渐渐消失,低声说:“他病得很严重。”
徐时峰说:“不能吧,不听说是肝炎在住院?”
佳期不知该从何讲起,颠三倒四,最后也不知有没有将事情讲明白,反正一番话拖泥带水终于是说完了,捧着杯暖茶,呷一口,再呷一口。
徐时峰沉默。
她也不做声。
音乐声很低,是那首《In love again》,女声音色纯净,仿佛自言自语地吟唱:
“Take me to far away ,away to your secret place,take my tears my fears ,take all my pain for which,I〃ll repay someday ,with a kiss and say, can〃t believe that I〃m in love in love again……”
歌声细微低密,就像是耳语。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佳期看着窗外,隔着大玻璃窗子,外头是蜿蜒的街,车河无声流淌,在这样的下午,冬意是薄薄的一点晴暖。
最后徐时峰才说:“那你这是要做什么?怜悯他?还是觉得是在安慰他?”
她嘴唇发白,有一点虚汗,因为胃痛,隐隐约约,总像是在心口。
徐时峰说:“你这样做,是害人害己,阮正东是什么人,他有多骄傲你知不知道?当年他跟他爹赌气,竟然自己申请到加州理工的全额奖学金去了美国。就这样一个人,他要知道你是觉得他可怜,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佳期心里乱,拿手挡住脸。
徐时峰叹了口气:“你不要误人误己。”
佳期放下手来,说:“我并不是可怜他,我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他这个人。是的,我目前并不爱他,可是我想帮助他,让他在生病的时候也能过得比较快乐。我没有想过其他,我只是正在努力地尝试,也许这辈子我真的不能再爱别人,也许我是在害人害己,但我就是单纯想让他高兴一点。你骂我笨也好,蠢也好,可是过去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让我觉得很感动,让我觉得,我要尽我所能。”
徐时峰连连摇头:“你怎么想得这样简单?你这样陪着他,能有什么将来?即使将来他病好了,你们也没有希望真能在一块儿,阮家是什么样的背景?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佳期静静地说:“我知道。”
她说:“有次我到医院,结果碰巧遇见他妈妈。我看过几次新闻,后来认出她。”
徐时峰一时无语:“尤佳期啊尤佳期,你有时候真是叫人无法可施,你明知前头是个火坑,你还往里头跳。”
佳期垂下头去:“大哥,随便你怎么骂我,我就是这样一根筋。我希望他能快乐,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秒钟,我都会陪着他。如果他能好起来,将来让我离开他,我也高兴。如果万一……那么我更应该陪着他。”
徐时峰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你就不替你自己想想,你也不小了,你还有几年能耽搁,你将来还要不要嫁人?”
佳期微笑:“大哥,让我任性一回吧,我是没想过将来,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我只要对得住自己就行了。”
徐时峰终究问了:“那孟和平呢,你真的把他给放下了?”
佳期仍旧微笑:“是啊,我已经忘记了。”
她打车去医院,一路上仍是胃痛,实在疼得受不了,于是到了医院之后,就顺路先去门诊挂了个号,正排队等着,忽然看到前面的人,模样好像是大学时代的室友绢子。
佳期以为认错人,因为绢子毕业后跟着男友常剑波回了上海,后来又出国,渐渐断了联络。所以她虽然觉得像,但连望了好几眼都不敢先打招呼。最后还是绢子一转头看见了她,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小弹弓!”
没想到真是绢子,两个人只差没在人来人往的门诊部拥抱热吻了。
绢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大约才两三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小的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人,见着她,冲她乐。
佳期连胃疼都忘了,简直爱不释手:“绢子啊,你怎么能生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真叫人羡慕死了。”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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