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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挂着一枚精美的与衣衫颜色相配的并附着菊花纹饰的香囊,其全身上下皆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夺目光彩,品味、气度之高雅典致更是不言而喻。
待明晓了这一点,我立马断定此位公子的身份——非富即贵。
寻思之,才觉他的尞城相助竟是无从谢之,假如用钱物拜谢,他必定不会看在眼中,如若肆意行之,反而会被其嗤笑蔑视,霎时,只觉有不尽的浓浓的挫败感袭涌而来。
然而,我还是不动声色,明婉一笑,言谈殷致:“公子当然见过在下,尞城初遇,我病重混沌,并不曾得见公子容颜,不过公子让房之恩,秦某早已铭记于心。”
闻之,他敛了脸上的清淡之色,似是刻意隐去了些什么,明朗笑道:“尞城初遇?或许…就是如此吧。”
却罢,他蠕动嘴唇,仿佛还有一些疑问尚待道出,这时却从右边的丛林中窜出几个劲装箭袖、身高马大、形色匆匆且动作整齐划一的健壮男子来,一行人却在看到安然负立的墨衣男子时止住了步伐,为首的一人更是和缓了脸色,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很是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右手紧握腰际的悬剑,神色冷峻,稳步移向墨袍人,先是将冰冻的视线扫向淡薄素手的我和蕊欣,而后才向墨衣人弯身作躬道:“公子,夫人已经参拜完毕,可以回去了。”
墨衣公子闻言,眼中顿时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腻色,却转瞬消逝,我顺着他的视线举目向右前方望去,隐隐可见一顶华贵的软撵暖轿在树丛中稍稍露角,只见他略一沉吟,便举步向归路行去,行至数步,却又忽地转身,复将视线从我的脸上和旁边矗立的坟冢碑文上飞快滑过,而后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诡异之色,语气却和缓辽远:“秦公子,在下尹框,京畿人士,敝府就在京郊的浩菊山庄,后会…有期!”
语毕,他便在众侍从们众星捧月般的护从下大步流星地往下山的路行去。
我注视望去,只见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袍摆则随风轻轻飞扬,映着明洁的霞光,整个人若芝兰玉树般高雅无俦。
而那个名叫“同禹”的书童则脚步迟缓,先是神色复杂地深深地审视了一会我的面容,继而电击般地醒悟过来,急步追上前去。
浩菊山庄?尹框?
我立在明汝山的空旷之中,思绪连连,复向雅卿和秦磊的坟冢静静回望,却久久不能言语。
暮色悄然而至,寒露微重,秀色模糊,那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血色浸漫的霞纹重影中,暮霭散寂,鸟虫藏迹,渐渐地,再亦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惘然
春去秋来,往事知何处,燕子归飞兰泣露,光景千留不住。
待知晓于尞城驿馆内所遇之人是尹框而非韩子湛之后,多日以来郁结于心的沉闷压抑之气竟一呼即散,浑身上下亦顿觉轻快许多,同时,我不禁暗暗嗤笑自己的焦躁欠虑,韩子湛待我之心切切,我怎能在未明事实的情况下便轻易地质疑于他?
如若不是他在丁零国境内遭受重伤,如若不是他失去记忆困于懵懂,六年来,他又怎会任由我伤心期盼而不管不问,又怎会将迎娶我的承诺抛掷于脑后——
“我此生非卿不娶,既是我的认定,乃,当是和妻无别!”
“待我助陈将军击退丁零凯旋归来,定会辞掉官职,大隐于野,远离红尘俗世,且看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但裳儿,到了那时,你可愿追随我共隐于风景怡人处,共养那万顷的百合花圃,任它四季繁盛绽放,时时芬芳?”
……
现在,他终于排解万难回朝复官,还正尝试着将失去的过往一点一滴地拢集并收回,便为了妻子而做出了惹怒龙颜的举止——“圣上的恩泽有如日月江河,下臣惶恐之至!但是,下臣斗胆,还望圣上能容臣实言相禀,其实,臣在家乡早已成家立室,臣妻貌陋才疏,情赋与容颜虽然丝毫不堪与静柔公主相媲美,但她贤淑大体,情深意重,侍臣之心凿凿,亦早与臣相约至白首,不离不弃,如此境况,如若圣上再执意让静柔公主下嫁于臣,岂不是要置静柔公主于难控之境地?况且,臣已向上天起誓,此生若是辜负了贤妻,必不得善终!圣上,静柔公主为金枝玉叶,驸马人选应才德兼具,婚事亦万万不能草草了却,所以,恕臣轻妄,恳请圣上能收回诚命!”
——如若不是将执念记挂盘绕于心,他又怎会不顾皇帝的威严而执意拒婚,此情深切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呢?
从思量中苏醒过来,我惊愕地发现蕊欣竟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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