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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到女友的消息,说她和房地产老板没好多久,对方是有妇之夫。女友固然是个百里挑一的童音,但从身材相貌来说,不客气地说一句,做二奶还是不够格的。我这也是瞎猜,也许有一个房地产老板会迷恋童音呢。
都是侧面的消息,都不能作数。唯一正面的消息是她今天晚上要来我家拿那套球杆,而我却被莫名其妙地钉在了〃白夜〃门口。
卷卷终于接了手机。我说我在〃白夜〃门口,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她说,我马上就赶到,真是抱歉。
我站在〃白夜〃门口抽烟,听见叮咚一声,卷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戴着墨镜,我送给她的那束百合已不知去向,挎包也没了。墨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并不能遮住她嘴角肿起来的地方。
她取出钥匙,抖抖索索地开门。
进去之后,她没有摘下墨镜,径直把我带进办公室,打开手提电脑,又打开文件夹,问我有没有带U盘,她可以把视频拷给我。
我说,卷卷,今晚是什么演出啊?
她说也没什么,有几个客人喝多了,就这样,喝多了的人没法说。这时她把墨镜摘了,眼睛青了一块,嘴角也是肿的。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说,我去洗手间,你稍坐一会儿。
我叹了口气,见她出去,随手点击文件夹里的视频文件,是卷卷在跳爵士舞,手提电脑的音响关着,我只是在一片寂静中看到她的舞姿。再打开一个,卷卷穿着黑色紧身衣,在一根钢管上旋转。有一个动作是她倒挂在钢管上,黑色皮靴蹬住天花板,像一条海蛇缠绕住我的思绪。
她从洗手间出来,说,喝点什么吧。
喝酒时她说,她是舞蹈专科学校毕业的,今年29岁,没结婚,也没男朋友。一个人从广州来这座城市,无亲无故的,开了一家舞蹈培训班,把所有的积蓄都砸了进去。晚上去夜场跳舞,补贴一点收入。〃白夜〃的生意一直没有好起来,这行如今竞争也激烈,之前用过几个助手也都走了,现在舞蹈班就她一个人打理。
我问她,楼下海报上看到的你,还是长头发,那应该是前几年的照片吧。
是的,卷卷说,那是2003年的全国交谊舞大赛,华尔兹我拿了第二名,生平唯一一次拿奖。
第24节:无人会跳华尔兹(5)
爱跳华尔兹吗?我问。
这种交谊舞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再说刚来这个城市,也找不到舞伴。
我说还是你水平太高,跳华尔兹得有一个水平相当的舞伴才行,不然就直接转晕过去了。
卷卷带我到客厅墙壁上的那组照片前面,把射灯都打开了,照片上的女舞者原来就是她。那显然是在不同场合拍下来的照片,穿着不同颜色的礼服,不同的舞伴,唯一相同的是她的长头发。最后一张照片是她的侧影,黑白照,站在窗前。摄影师的水平棒极了。
我夸了这张照片的水准。卷卷说,这是我男朋友拍的,他是摄影师,前年把我的钱卷走了一大半,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点点头。
有点悲伤是吗,再来一杯。卷卷说,莫名其妙说起这些呵,这张照片挂这里,既是怀念也是警示啊。
离开〃白夜〃时,我问她,为什么要给舞蹈培训班取这么个名字。她说,白夜,是明亮的夜晚,也是漫长的夜晚。
这个不说我也知道。
在电梯里她说,糟糕,把墨镜忘在办公室了,要上去拿吗?我说就这样也挺好,卷卷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我不是说青肿的眼睛挺好,我是说你不戴墨镜挺好,你要是带了墨镜,我恐怕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卷卷笑笑问,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呢?
喜欢你,忽然一下子喜欢得无以复加。
她故意说,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噢。
我说我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你随便也好,不随便也好,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去我家吧,我说。
我住在市中心的一处老新村,房子不大,租的。从这里恰好能看见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城市的霓虹灯光穿过夜晚直照到我的房间里,感觉有一点光污染,不过也习惯了。夜晚能在窗口看到霓虹灯,在我来说是一种启示。
卷卷坐下,说你玩高尔夫吗。我说这套球杆是我前女友的,寄放在我这里,不过很凑巧,她今天晚上会来取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今天晚上。卷卷说,那就意味着我今晚能看见你的前女友,不行,你得找副墨镜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