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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报道的话,您就会明白:每个图像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唯一使他们有关联的是解说员,他使得一些按顺序出现的图像变成了一系列真实的事件。
总而言之,我喜欢看电视。今天下午,我就看到过一个有趣的人体运动:跳水比赛。这是世界跳水锦标赛的重播节目,分成指定花式单人跳水或是自由式单人跳水,男子或是女子跳水,但尤使我感兴趣的是双人跳水。除了要有一大堆旋转、跃起、翻腾的展示个人技巧的动作外,两个运动员的动作还必须是同步的。不是差不多同步,不是:是完全同步,也就只差个千分之一的样子。
人生如幻梦(3)
最好笑的是,当跳水运动员有着不同的形体时,一个矮胖一个瘦高,人们会以为:这怎么可能会同步,按照物理学原理,他们不可能同时出发又同时到达,但是您不会想到的是,他们做到了。这给我们上了一课: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互补的。如果跑得不快,那就加把劲儿。不过真正提供给我写日志素材的是当两个年轻的中国女孩站在跳台上的时候。那是两个身材苗条、扎着乌黑发亮辫子的美女,他们长得如此相似让人感觉像双胞胎一般,不过解说员确定她们绝不是姐妹。总之,当这两名女孩来到跳台上时,我想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的状态:屏住呼吸。
一系列优美的动作之后,她们跃入水中,在开始的瞬间,动作非常完美。这种完美使我也能感同身受,我想这就是“镜子神经元”原理吧:当我们看到一个人在做一个动作时,我们虽然没有做任何动作,但是我们的神经元和这个人做这个动作时所激发的神经元相同,当他做动作时,神经元在我们的头脑中活跃起来,所以即使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能有同样的感觉,因此我便成了一个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大口嚼着炸薯条的花式跳水运动员:也正因此,人们都愿意看电视上的运动节目。总之,这两位美丽优雅的女神一跃而起,一开始真令人心醉神迷。可是接下来,糟糕!我觉察到这两人的动作之间有些许非常非常细微的差距。我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屏,揪心啊:毫无疑问,确实是有差距,我知道像这样来讲述这个有多么的疯狂,因为这一跃没有超过三秒钟,可是,就是因为这持续的三秒钟,我们才看清整个过程,就好像那三秒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必再蒙住脸了:他们动作并不同步!一个比另一个先入水!可惜啊!
我再度对着电视机叫道:加油赶上她!快加油赶上她!我甚至难以置信地有点责怪那个稍慢的女孩,整个人重又陷到沙发里,心中不是滋味,这是什么?这就是世界运动吗?一个小小的差距就能将即将成为完美的事物给永久性地破坏掉吗?至少三十分钟里我都无法从糟透了的心情中解脱出来。接着,我突然自忖:为什么我会如此希望那个稍慢的女孩能赶上另一个女孩?当动作并不同步时,为什么我会感到难过呢?这并不难猜到:所有类似的事情都是只差一丁儿点便永远错过,所有我们本该说出的话,所有我们本该做的动作,这些一闪即逝的适当时机在某一天猛然间出现,还没等我们抓住,便永久地消失在无边之中……甚至几乎是失败……但是我又有了另一个想法,这和“镜子神经元”有关,而且,这是一个一直困惑着我的想法,另外,也许还具有些许普鲁斯特文风(这让我恼火)。要是文学跟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激发我们的神经元,而我们只需奉献一丁点儿的精力便能得到行为上的强烈感觉,这会是怎样的呢?而另一方面,要是文学就跟电视上显示给我们的那种差距一样的话,那又会是怎样的呢?
您好,世界运动!这本该是完美的,却在一瞬破灭。这本该是真正去亲身感受的,却总是只能间接地去体会。
那么,我问您:为什么还要残存在这样的世界上呢?14。 此时,古代日本
第二天早上,沙布罗按我的门铃。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声音不再颤抖,鼻子变得干涩,肤色依旧黝黑,但看起来却像个幽灵。
“皮埃尔死了。”他用清脆的嗓音对我说道。
“我很遗憾。”我说道。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遗憾,因为皮埃尔·阿尔登确实不再遭受痛苦,沙布罗必须学会过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殡仪馆的人马上就来。”沙布罗用鬼魂般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您愿意带他们到房间里我会万分感激。”
“当然了。”我说道。
“我争取在两个小时之内回来照顾安娜。”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
“谢了。”他说道--这是二十年来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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