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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陷的名字,叫他过来看看,先生万一……
结果颤颤巍巍的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正在这儿的空当儿,绿奴就瞅见原先紧闭着双眼一脸安详仿若驾鹤西去的苏提灯突然笑了。
唇色彻底褪成了白色,黑发和黑衣将他整个人都分割成了无数个黑白分明的碎片似的。
「先生……你、你没事罢。」
「洗个澡也能淹死,你觉得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苏提灯笑了笑,刚才只不过是沉在水里想点事情罢了……总觉得这个世界太闹了,他需要静一点的世界,好好想想月娘,想想他和她的将来。
「将黑蜡点上吧,皂角和药香也都拿来。」
苏提灯说完绿奴却没着急走,而是拿过小瓢来,舀了七八瓢水出去,这样先生就算坐着也只是能恰好淹到脖子。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绿奴才麻溜的开始屋内屋外倒腾起水来。
苏提灯到最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扑到轮椅上去的,只记得回响在耳边的,一直就是棺灵偷尸这四个字。
这四个荒唐可笑的字。
薛黎陷就听着那边屋门一会开一会关的,折腾了半宿也没消停。
索性躺着也睡不着,他就过去瞅了几眼。
也是这一眼,让他以后笃定了自己必须离苏提灯远一点,再远一点。
因为苏提灯大概是嫌弃那床铺上也沾染了点茴香的味道,他自己竟然硬撑着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他那破轮椅上窝了一宿,也不肯去睡床。
虽然薛黎陷当时就差点要暴走了,他真的很想扑上去掐死苏提灯这个龟毛的人,可看着绿奴自己一个人洗了床单被褥不说,还满屋子熏香忙来忙去,终归咬牙切齿的过去帮忙了。
苏提灯这一觉实际也睡的很不舒服,早上起来也带着半肚子的起床气,可一睁眼看到绿奴趴在他腿边睡着的模样,烦心事也顿时消了大半去,这个少年跟了自己真是太吃亏了。
当初在南疆如何遇到的他都记不得了。
如何救他的他也记不清了。
但是他能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当时自己无非就是一时兴起。
因了自己对蛊术的天赋,因了能操控他人的命运于股掌之中,因了……一时兴起。
十岁那年之后他就只对没有感情的东西才寄以情感,所以,他向来不信忠心臣服这一说,之所以于蛊术有缘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信念。他们都知道,畜生比人好沟通,死人比活人更忠诚。
只是事到如今再回头想想,他苏提灯这辈子最庆幸的三件事就是,十岁之前遇见了公孙月,十岁之后救了绿奴,以及重回中原又见到了沉瑟。
「先生,你醒啦!我已经写信告诉鸦敷大哥了,让薛大哥帮忙送出去的,他最快今天早上便能到的。」
苏提灯点点头,他有时都不知是不是要感谢一下薛黎陷的多事,不然自己还真找不到甚么好借口让鸦敷回来。
仔仔细细的听了绿奴说了一遍卫臻说的棺灵偷尸的事情,苏提灯笑的开心,後来索性单手托腮笑了大半天才停下。
「若说那日我去看了冰棺,得出的结论是监守自盗。那么听了这个故事,小生也只能评价是子虚乌有。」
书南和薛黎陷其实一早就在门口听着了,只不过谁都没好意思推开那上好沉香盈满了的房门——薛黎陷是觉得自己与那里面的气息格格不入,书南是觉得,一定好贵……
可此时忍也忍不住了,俩人迅疾推开门,异口同声问道,「苏先生有何见解?」
苏提灯轻微一笑,「这个……你们该去问苏公子苏清辞才对。小生只能说,卫臻的失踪有问题,回来的这个卫臻,是不是原先的那个卫臻都两说。」
薛黎陷叫他这问来问去的话给整烦了,便拿出些许无赖的架势,「那你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是甚么?」
「战书。」
「你也认为这仅仅只是南疆对中原下的战书而已?」书南重复了一遍,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了。
薛黎陷有些不解,「你还听谁说过?」
「我前些天有跟清辞兄聊了聊,他也是这么说的。」
苏提灯点点头,「苏家那边,应该是接到类似于战书一样的东西了吧,所以他一来也可以断定那群人是毒巫。说实话,小生的师傅其实也是毒巫出身,毒巫在南疆并非易辨认,也就是说,这群人就算让小生挨个去辨认,小生也不敢确定,那个就真正的是毒巫。但是苏清辞苏二公子却能如此咬定,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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