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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幽蓝色灯笼,慢吞吞的向书房走了。
沉瑟将折扇在手中开合了几个来回,在看到绿奴拿着换洗的纱布草药的时候主动请缨接过了这个光荣且伟大的使命。
苏提灯原本在书房的软榻小憩,等着闻到那股子熟悉的檀香味便再也没法安心继续休养了,极其不放心的准备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活计。
沉瑟却将东西往一旁一扬,完全没有给他的意思。
「你又怎么了?」
「薛黎陷是个奇才,就那么死了,不值。」
苏提灯揉了揉眉心,索性一手捂在伤口上,淡定道,「那也是他自找的。」
「明明是你误人子弟……」
「柳妙妙,也就不一定不会。看看吧,她要是真顶不住了,我再……我再试试。」
沉瑟将药草在纱布上铺好,拿开苏提灯的手,听闻此言反而笑了,「苏提灯,你近些年是不是就做些丧尽天良的买卖做习惯了?还真就认为事事都是利益和交易构成的?他好歹救过你,这次还是为绿奴受的伤……」
「沉瑟,」苏提灯眯起眼睛来,打量了对方半晌,突然道,「你怎么了,突然多管闲事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和我说最好我能和薛黎陷成为朋友?」
沉瑟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大狐狸生下来的小狐狸,这才不够三十岁呢也成老奸巨猾的东西了!
「修罗门又出甚么事了吗?你怎么给我一种……一种交代后事的感、啊!」
「你腰很细,我勒紧点,也没事的吧?」
「沉瑟……你……」
「苏提灯,我作为你的前辈,想告诉你,世上有句俗语特适合我,叫做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所以,在你接下来需要换药的日子里,请尽情的对我客气一些,平日里不对我恭恭敬敬的也就算了,可别怪这时候我公报私仇,手下没轻重。」
苏提灯疼的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极力的弓着身子窝在软榻上,等着沉瑟都走出门去了,才大松了一口气倒回了床上。
修罗门,一定是又出事了吧……
沉瑟,我生平至亲至友除了月娘就是你了,到时候,还指望昭告天下的婚礼上,你给我做个证婚人呢……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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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灯这边休养了两三日伤口就已经愈合结痂了。
两天前沉瑟还替他处理了一件鬼市来客上门求访的事情,当然,上门也是上的鬼市的大门。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是对于旁人来说的,对于那个来求着帮忙办事的人,就是可以救命的事。
当日沉瑟自己想了半天还是连带着那能救命的药物和信件一起托阿炎送到伫月楼去了,返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信件了,原封未拆。
敢情那对于别人能救命的药物在苏提灯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加速愈合伤口的存在,多施舍别人一条命还不如用在自己身上。所以,这世上真论及薄情,天底下所有负心薄幸之人加起来也顶不过一个苏提灯。
同样,这世上真论及痴心之人所有的深情也抵不过一个苏提灯。
果真呐,太薄情太深情,都容易走了极端。
沉瑟挥手抹掉棋局,一边重置了黑白二子,一边头也未抬对着空气淡淡道,「十七,同我对弈一局,可好?」
*******
今天又是个月圆之夜。
黄澄澄的月亮很亮很亮。
绿奴和鸦敷齐齐双手捧脸看的认真,这样的月圆之夜,很美。
很轻微的一阵响动,没能逃过鸦敷的耳朵,下意识扭头望去,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八角小楼的窗户打开,苏提灯一身白衣提着那盏幽蓝色的灯笼正斜靠在床边发呆,他的身后,艳丽如火,红的像是神话中传说的彼岸花堆织起来的诡异。
鸦敷揉了揉眼睛,那一瞬他觉得,苏先生是站在一片诡谲的火海之中,还带着那副惯有的悲天悯人的笑容,神明一般俯视着他们。
「今晚月色不错,你们也早些睡。」素白的手指扣上窗棂,苏提灯笑了笑,关上了窗子。
坐回了床边,将灯笼放在床尾处,苏提灯摸着那喜庆的婚被,愣怔了一会,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向枕头下面摸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该卷三了。
但是《悬灯录》第一部在我本来的设定里就是一个个案子串起来的。
So。。。卷二肯定会有些细节是为下面做准备的。
这篇文是《悬灯录》第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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