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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陷真郁闷刚才那段大好时机错过了,不然定可以再揪着话题不放问出些甚么来,就听苏提灯忍笑道,「家妻曾经也是柳姑娘这般活泼性格,日后一些变故,突然心性孤僻了起来,这人呐,活在这世上事事难料,你原本以为你已经活在地狱中了,总以为走到低谷之后再怎么走也不会更往下滑了吧,谁曾知道,地狱之下还有地狱,层层叠叠摞下去,糟糕之后或许还会有更糟糕的事儿。所以,趁活着的时候,多珍惜眼前人才是正当事。」
薛黎陷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而且这感慨的感觉还怪怪的,有一种小冷风飕飕的从后背吹的感觉,这边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就听一声猛烈的冷兵器声响——糟了,何伯也醒了?
薛黎陷撮起嘴打了个呼哨,那动静挺好听的,在深夜里就像是一声能惊醒所有沉寂的鸟鸣,柳妙妙吃的满嘴是油的蹦进来了,「尚叔差点让他跑了,功夫不高倒是挺能逃,何伯拿扫帚抽呢,你去搭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卷二 战时莲,乾瑞(十)
苏提灯这才一愣,难不成刚才是担心自己和那帮人有预谋,他才会留下来的?
也是,本就是监视啊。
脑海里忽又想到下午突然出现的那个人,那个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
苏提灯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只很肮脏很肮脏的虫子,对方很嫌弃的看着自己。
这等念头也只一闪而过,反正怎样都是被监视,现在难得给他一个跟柳妙妙独处的机会。苏提灯轻笑道,「听说柳姑娘和薛掌柜师出同门?」
「嗯嗯。」
「真是令人羡慕啊,不知是哪位前辈如此好运气,竟能同柳苍原前辈结为好友,子女竟也能如此出类拔萃。」
柳妙妙歪了歪头,不解反问,「那位前辈不就是薛黎陷他爹么?」
「……」
算了,别再打草惊蛇。
「外面的情况怎样了,来袭的是甚么人?」
「我看见了噢!」柳妙妙晃了晃手里的排骨,「黑衣人!」
「……」
或许,别的话题不至于如此。
「柳小神医近些年来都去哪里游荡了?多少得了疑难杂症的人都想求得见你一面呢。」
「欸!」柳妙妙啃干净最后一块,抹了抹嘴,「别人或许有的救,你可别来找我!我救不了你的!」
「……此话,怎讲。」
柳妙妙只是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那灯笼一眼,就端起盘子来准备走了,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那个,你要是能走的话,随我走一趟厨房呗,我没吃饱,可是把你一人放在这儿,又担心……」
「无妨。」苏提灯笑了笑,好似被这铁口神断的医师判了死刑也没有多少难过,仍旧一幅悲天悯人的神色,提了桌角下的灯笼就紧跟上去了。
前院还有轻微的嘀灵当郎的交手声,虽然这夜里寂静的发慌,仍旧听不真切,苏提灯随着柳妙妙踏过那曲曲折折的回廊,晃到了厨房门口,推门前一刹那,柳妙妙突然回过头,有点生气又有点郑重道,「苏先生,你也是个医师,你该明白,当一个人想求另一个人救命时,至少该拿出点诚意来。你在自己身上下了幻毒遮掩本就孱弱的脉象就是不对,而且……你的左腿,也不像是普通的伤。」
「柳姑娘也是听出来的?」
「嗯,你虽然走路与常人无异,甚至不慢,但是……」
「柳姑娘,你觉得小生这人怎样?」苏提灯突然笑了起来。
月华从他身后洒下,更衬得他这人恍如天上掉下来的仙人似的,柳妙妙眯起眼睛思索了会,道了句,「挺好。」
「说实话,小生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自然受不了别人议论我是个废人,是个……瘸子。到南疆后学到点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能治愈伤口,但好歹有些遮掩的作用,我其实……其实……」苏提灯说着说着便慢慢垂下了眼,柳妙妙一惊,她这人向来是心直口快的,很少为他人着想。
确实,如果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旁人都觉得,长得挺好,处事也温雅,是个翩翩公子。
但是别人如果大老远看见一个人瘸着过来,长得再好,办事再妥当,也顶多一句,「可惜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看眼儿的差别。
柳妙妙本打算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一下,手还没伸到呢,就看到他受惊似的往后躲了一下,随即笑了,「得啦,我不再戳你痛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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