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球,那一身能气死前辈的轻功身法真叫一群正渊盟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连连围堵,有时候十多个高手活生生做了人肉墙才能成功截回。
正当冯老这边还没慨叹那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糟心之感,就见眼前那混球小子突然呲牙一笑:「我走啦!」
「你回来!」
薛黎陷已然都跃出去几丈远了,闻言不由得又像只巨大的鹞子似的一滑身倒翻了回来,一条大长腿别在窗框上,一条吊在外面,一只手撑在窗框上,另一只手把在窗棂上,极力躬着身子,不解道:「咋了?」
「你这次就为了问这件事回来的?还有身上怎么带了那么多味毒药?杀人灭口还是怎的啊?正渊盟的刑罚室时时刻刻为你敞开呀。」
「冯老,瞧您这话说的,多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们这群元老面前造次。」
薛黎陷笑的诚恳,完全忘记了小时候是谁丧心病狂的趁他们睡熟把他们的胡子剪个精光,头发一缕缕编成小辫的了。
管刑法的那位大爷尤其仇视薛黎陷,真让他能逮着薛黎陷进这种地方,一定得给他活生生扒层皮下来。
眼看着自己这样卡着进去别扭,出去也难的半上不下的架势,薛黎陷轻轻叹了口气:「给那个姓苏的小子找来的解药,我这次回来以为是家事呢。谁让你用黑鸽发信了,眼神还好使么?脑子还好用么?记性还有么?用不用我给你开副药……」
像是看到了对方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薛黎陷快乐的松了手倒翻了身子,整个人迅疾无比的向远方跑没影了。
只是跑的远了,也停下来摸着胸口苦笑了下——父亲,儿子真没用,这么多年了……连一个人都替你找不到。
他又想起自己人模狗样斯斯文文混迹于江湖豪熊里的光景了,那时候心内压下了多少事,多少个深夜与良辰扪心自问,一遍遍在夜里寂静的出神空当,发慌失落时如何自处,第二天他仍旧得是那个断大事决大义的盟主,喜怒忧乐半分不得由己,由己便是过错。
於是他便错过了很多本该能珍惜的人。
很多夜深辗转难眠的时候他便自己坐起来给自己唱曲儿听,大多是幼婴的摇篮曲。
他很想他娘,可是他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他娘。
可虽然没有娘,他有正渊盟的一群干妈们,那时候他爹还能强自镇定处理事情,他便差不多从这个娘手里转去了另外一个娘手里,这般跌跌绕绕的便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了。
再後来他爹把薛家最精妙的掌法传给他之后就郁郁而终了。
那时候还很小的薛黎陷厌烦学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是我不学武,是不是爹爹就不用死了?
彼时他还不懂大人间那么复杂的情感问题,其实他倒现在仍旧纯洁的跟张白纸似的,仍旧无法理解太复杂的情感问题,但是他却明白,当初若是他再调皮捣蛋一些,他爹也能操心的多活几年。
可他长大的太快了。
实在是……太快了。
以稚子之躯撑起正渊盟来本就不易,那些个时候老一辈的奸佞之道还未锄的干净,又有多少正渊盟里的干爹干妈去以身正道?
无数人鲜血垒起来的宝座稳稳当当,可他却说,交给江湖四大世家,我们隐退。
正渊盟世代铸起来的辉煌业绩真就让他一句话铲了干净,可他却自在,打心底儿的开心:「我不想身边有任何人死去,你们这群老不死的还是颐养天年去吧!」
尔后又是谁被正渊盟剩下来为数不多的高手围攻,十几个人愣是没抓住他一个,他笑呵呵的蹲在房屋的尖尖上笑,半分落寞半分无奈:「瞧瞧,都甚么水准了,非得让我说告老请辞么?我一人顶你们十多个,十多个打一个后辈,还要脸不?」
自此正渊盟十几位剩下的前辈封枪封剑,退隐江湖。
原来……风光已故,旧人已故啊。
*******
「笃笃」两声叩门清脆,于这寂静无边的暗夜里响的分外清明。
久久未得到回应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急促敲门声,那架势,简直如同催命的黑白无常似的,多留你在凡间耽误片刻都是过失。
还未等抬脚,一个绿衣服的少年身形就扑了出来:「王老板,再闹出动静来,先生是会要你命的!」
「他要是再不见我,他的命就不用要了!」
绿奴懒哒哒的揩了下眼睛,侧身让出一条小缝来,一袭夜行衣的中年男子这才得以进门,甫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素白衣衫淡紫花袍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