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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坏了,要不找个东西遮一下吧?”窗户拉开的缝隙直接对着岑晓的床,男人看了眼转过头来。
夏天,有点风也凉快。
她怕麻烦就没有刻意去遮掩,直接躺在了小床上。
——刚刚收工。想你。
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叮了声,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
想到再过几小时就可以见到顾惟野,她心里掠过一丝甜蜜。
既然决定给他惊喜,就绝对不能回,反正都这会儿了,装睡着就好了。抬眼看见手机电量只剩下一格,微微觉得不妙,但好在也快到达目的地,下了车再充电吧。岑晓想。
早晨四点多,快到站时,她被车上收拾行李的动静吵醒,觉得脑袋发沉得厉害。
对面的女人看岑晓醒了,说:“妹妹,快下车了,快精神精神。对了,你有人接吗?”
她笑了下摇头,“没有,我自己一个人。”
“你一个女孩子胆子可真大!外面天还没亮,我们两个人都不敢自己走。你是不是把路线都摸清楚了?”女人吃惊又佩服地看着她,“我们想去古城,不知道怎么去汽车站,你顺路吗?要不带我们一起走可以吗?”
“好,我们一起走吧。也好互相做个伴。”岑晓边回应边下意识地敲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头沉得快脖子压塌的感觉。
说是这么说,真下车时就走散了。国人都有个特点,不论上车还是下车,都好像赶着投胎似的。夫妻俩快要湮没在人群时,回头冲岑晓喊,“妹妹,快点啊,我们在车站门口等你。”
岑晓行礼里有简单的衣物,还有两台单反,几个镜头,三脚架,外置闪光灯等,很沉。她根本走不快,只能朝那两人应了声,托着自己笨拙沉重的行礼,踽行在人流末端。
大理火车站没有扶梯,最后一段通向出站口的楼梯又高又抖。她最后的印象就是从楼梯上下来后,明明感觉胸口窒闷得要命,脑袋却反常的涌上一阵凉意。
等到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一个陌生的简陋房间里。她从看着不太干净的沙发上坐起来,想要张嘴,才意识到自己嘴巴快要肿严了,低头一瞧,自己浅色的t恤上居然有一片血渍,而穿着的破洞七分牛仔短裤下面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你可算醒了!”屋里里的陌生女人急忙走过来。岑晓看见她穿着浅蓝色的制服,好像是和列车员的有点像,又不尽相同。
每次做梦,视线都是朦朦胧胧的,现在的状况十分类似。她怀疑这还是个梦。怔了少顷,费力张开嘴巴,问,“我,我怎么在这儿啊?”
“你刚才晕倒了。我是大理站的检票员。”女人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仅在足够让人听明白的程度,然朴实不华丽的声线里,释放的关心十分真切。她调侃说:“真是差点了。你要是早点,在台阶上晕倒的,现在不是躺在车站办公室,估计直接躺医院去了!”
知道她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岑晓紧绷的戒心卸去。她双腿从沙发上挪到地上,笨拙焦急地半趴半跪到自己行李箱,打开箱盖,检查是否有物品遗失。
女人过来帮她,“应该没问题的,你那会儿晕倒,围了一圈人,就算有小偷,也不好下手。”
岑晓无力对她挤出个笑,“大姐,真是谢谢您了。”合上箱盖。
“嗳!客气什么。你是不是低血糖才晕倒的?你包里有吃的吗?”
包里就有个单独包装的凤梨酥了,她要是饿,火车上就吃了。不过这会儿为了让自己有力气走下去,只能勉强拿出来吃。
从北京带到云南的,地势发生了变化。凤梨酥的包装鼓得好像被吹到最大限度的气球,随时都要炸开似的。
女人看岑晓手捏着发胖的包装,哆哆嗦嗦的样子,就拿过来帮她撕开,又特地倒了开水给她喝。
岑晓接过凤梨酥刚要咬,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现在是早上五点多,居然是顾惟野,按理说他不会这个时间打来。
“你在哪儿?”他很少用这种气势汹汹的口气和她说话。
去巴丹吉林沙漠时,宋谦和顾惟野交换了联系方式。今早宋谦问他接到岑晓了吗?顾惟野这才知道她已经来了云南。
一个女孩子独自坐夜车,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她是为了给他生日惊喜才特意赶过来,被他这么态度不好的一问,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脸憋得泛白,小臂一晃悠,手机顺着她手腕往下溜。
火车站大姐眼疾手快地接过去,看不过去了,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