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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街灯映照在他脸上,又有城市霓虹五彩斑斓的光,光与影交错下,令他的深邃轮廓愈冷酷。
静静看了他一会,沈一一移转开视线。老实说在听到殷朵儿要自杀的最初,她是很想笑的,又不是拍《情深深雨濛濛》,难不成殷朵儿以为她自己是陆依萍,裴炯是何书桓?然而看了听了纪小鄢的反应,她又觉得有心惊,因为这个时候的这个男人,是没有温度的。
坐在后座的丁珂儿更是噤若寒蝉,小心眼里简直悔透了:早知那个妖孽毒舌的大美男也会跟着一起去派出所,她就跟大美男一起蹭车了!虽然裴总内另一个姓陆的同学嘴也够贱的,但女孩子嘛,哪能没个斗嘴的时候?陆同学嘴再贱也比前座这位大叔强。嘤嘤嘤,不造沈小姐看上他啥了?竟然比他家老板还可怕啊嘤嘤嘤!
要命的是丁珂儿再噤若寒蝉也管不住有些人要架着她往枪口撞。听到手机铃响再一看到来电显示的“裴夫人”仨字,丁珂儿肝儿都吓颤了。下意识往后视镜一瞧,前座大叔正自镜里意味不明地瞥着她。他甚至没出言威胁,目光也无半点警告,已令可怜的小秘书抖手抖脚地赶紧调静音。
江宁派出所很快到了。沈一一将将下车时,丁珂儿忽然声音颤颤地叫住了她。可怜的小秘书这一晚上承受了太多变故与惊吓,这会子才蓦然想起她家老板派她找沈一一的目的是什么。“沈小姐……”小秘书简直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这年头挣点工资不容易啊,心理压力这么大,她真怕自己会抑郁嘤嘤嘤。
眼角余光瞄到某大叔又在后视镜里盯视她,丁珂儿赶紧望住沈一一说正事,“这是裴总之前让我交给您的。我、我之前给忘了……希望您不要介意啊沈小姐!”双手奉上一只小布袋,丁珂儿又心虚地瞄了瞄后视镜,所幸该大叔耷着眼睫调开了头,没再在后视镜里用眼神绞杀她。
小布袋还没有掌心大,红色缎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颜色有点发暗但洗得很干净,面料花色是常见的福禄寿。袋口抽着红丝绦。丝绦尾端缀着小玉珠,夜色下绿莹莹的成色很不错。只是布袋针脚缝得七扭八歪的,做工稚拙且粗陋。看着这小小的红布袋,沈一一一瞬间真是百感交集啊。这是高三那年她亲手做给裴炯的,为了缝这只小布袋,从不拈针的她的手,被扎得半个月没练手风琴。
那丝绦尾端缀的小玉珠,还是她跟裴炯一起去玉器店挑选的。彼时裴炯以为她要DIY项链或手钏,进去就跟营业员说要最好的玉珠子。营业员当然不含糊,立马给他们推荐起翡翠。沈一一吓得忙喝止,她虽不懂行,但好歹见过沈沁柔的一对翡翠长耳环。
中二少年裴同学却很是不服气,一边嘟囔着怕什么他有带卡的,一边继续让营业员上好货。结果争来争去俩人又拌了一通嘴,最后在沈一一的不懈坚持、裴炯的不断妥协下,挑了两颗相对便宜的南阳玉。
而小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呢?
小布袋里装的是沈一一亲自去寺庙给裴炯求的符。
虽然那些神神佛佛的她不信,可是怎么办?当年以裴炯的成绩若想跟她上一样的大学,实在太太太悬了!裴家倒是一直欲送裴炯去国外,是裴炯从初中就执意要留在国内。初中高中还好说,成绩不够老子凑,大学可咋整?难不成大学也要老子出面吗?
那时候裴炯火急火燎连球都不打了,天天点灯熬油地疯狂做习题。奈何他人不笨,可成绩就是上不去。每次考试完都信心满满说这次考得还不赖,每次分一公布就打蔫儿。用陶陶的话讲:这也叫稳定;稳居中游立定不前嘛哦呵呵~
原本两人也商量过,大学一起去国外念,沈家要供也不是供不起,沈家外公听说外孙女的意向后,也默默首肯了。然而沈家外公的突然病逝,红叶拆迁过程的波折横生,令沈一一无论如何不肯出去了。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在当时那种风雨飘摇的境况下,扔下她妈妈不管呢!
于是没辙了,裴炯只能拼了。他绝不会允许他的鸵宝宝不与他同校,开玩笑,大学里虎狼环伺学长遍地,万一他的鸵宝宝被觊觎被抢走怎么办!而出于少年人异样强烈的自尊心,他也绝不允许沈一一为了他屈就。
沈一一记得,去求符的那天裴炯去上高考冲刺补习班了。天阴阴的,还落着微雨。不信神佛的她满怀虔诚地去到庙里,认认真真现学了如何三叩九拜,诚惶诚恐地求了符并捐了她的全部小存款。尔后她把求来的符纳入事先缝好的小布袋,纳符进袋的时候,如同纳入了自己的心,以及一个少女对幸福的所有希冀与展望。
如今时隔多年这小布袋再回到她手,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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