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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珊,起来!”周煜从背后挟起瘫如软泥的她,“地上凉,你快起来呀!”|
不,不,不!旭珊把无声的泪水和着无尽的悔恨,拼命咀嚼着咽下去。一切都是错,她和冉振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是她害死了妈,是她间接害死了妈……
被周煜扶着回到方家后。旭珊没有哭,也再说一句话,空洞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子欣把母亲的遗像挂在父亲遗像的旁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如一截木头一样呆呆地趴在桌上。
放在身边的手袋里好像又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音,这一天,它响了多少次?旭珊连看一眼的气力似乎都没有,就让它继续这么响下去吧!
她没精打采地坐直了身子,看着遗像上音容宛在的母亲,心如刀割。
几天前……就在几天前,她还和母亲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虽然母亲怨恨地要赶她走。可是,当她被冉振铎拉出门时……妈!旭珊心里忍不住轻唤一声,那时,妈就看出她怀孕了吗?所以,临别还不忘悉心地叮咛她,从今往后要开开心心的,要少吃辣椒!
仿佛有只小手狠心地揪紧了她的肠子,她的胃痉挛似的一阵抽搐,她想吐!仅管这一天她几乎什么都没吃,可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恶心地想吐。
她捂住嘴,踢开凳子,冲到厨房的洗手糟前,飞快地拧开水龙头。可是,除了几口令人作呕的酸水,她什么也吐不出来。那种翻江倒海的痛苦,不断地折磨着她,恨不得让她把五脏六肺全一骨脑地吐出来。
“你怎么了?”子欣站到厨房门口,吃惊地问。
“旭珊,你没事吧?”周煜走上前,体贴地抚着她的背,一边不忘回头吩咐不知所措的子欣,“快去帮她倒杯热水来!”
旭珊合上嘴,筋疲力尽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喝水!她自罚似的掬起一把冰凉的自来水,想随便漱漱不是滋味的嘴巴。
“别用冷水!”周煜一把打掉她手上的水,接过子欣抬来的热水,送到她嘴边,“旭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就算再难过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样体贴的一句话,旭珊多希望是从振铎嘴里说出来的。
“你……怀孕了,是振铎的孩子?”子欣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瞥向她肚子的目光饱含了嫉妒。
这种时候,姐姐还抛不开与她的间隙吗?旭珊心灰意冷地接过烫乎乎的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空无一物的肚子一瞬间反而涨得更难受。
正在此时,周煜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刚听对方说了两句,便惊喜地叫起来,“你说什么?肇事车辆找到了?车主也找到了,这么快?”
旭珊和子欣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
不知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周煜的两条浓眉,几乎挤成了两道半信半疑的问号,“你说车主是个喝醉了酒,案底还有一尺厚的家伙?你们到底查清楚了没有?”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旭珊怒火中烧地打断他,手中的玻璃杯被砸得粉碎。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周煜挂了电话追问。
“是冉浩东,”旭珊恨之入骨地瞪着一地的碎片,“不是他,就是振错或振诺两个为虎作伥的家伙。”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子欣置疑。
旭珊从一早就开始跟踪她的车子说起,直到乔仁凝看到车内坐着的男人,全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俩。她要让害死母亲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她一定要让杀人不眨眼的冉浩东付出代价!
“这就难怪车主是个有案底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他们花钱买来顶罪的!”周煜愤愤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了。
“周煜,刚才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冉振铎大吵大闹,叫嚣着要马上出来,听说他的律师已经赶过去了。”电话里的声音火烧眉毛似地告诉他。
“哼!郑局这儿还压着市长严惩不贷的亲令呢!想见律师,让他做梦吧!”周煜火气十足地吼道,“让人把他看紧了。他妈的,他这辈子都给我老实呆在里面吧!”
旭珊的心一落,乱如棕麻的思绪,已经说不出是苦是涩是劫是难。
把冉振铎关上一辈子,当然不可能。
可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
旭珊站在满目疮痍的山顶,望着一坯坯黄土洒在母亲的棺木上。
习习凉风,卷着怅惘拂过她万念俱灰的心。十年前,她亲眼看到父亲惨死在冉浩东的手下,十年后,她又眼睁睁看着冉家暴虐的车轮碾过母亲的身体,若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