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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女子面前,二人十指相握,踏风而去。
鄯伯辛喟叹一声,摇头道:“好一对潇洒自由的行吟歌者。”
“此话怎说?”
“那二人恐怕是乐圣门人。荣帝正德年间宫内一度伶官遍布,喜乐之人无数,然学艺最精集大成者,不过一人。扬名四海无上荣光,世人敬仰,尊其为乐圣,”鄯伯辛摇扇道,“那人姓纪,名十言,横贯古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鄯公子博学,”王安若望着那两个远去的背影道,“自在天地间,坐看云起时,倒颇令人向往羡慕。”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鄯伯辛道,“不定也有人羡慕我二人这样家世显赫钟鸣鼎食之族,若果真过上这潇洒如风露宿风餐的日子,姑娘怕是不会说好了。”
王安若拱手,勾唇一笑道:“二公子见解独到,安若服了。”
两人皆有些劳累,便抄了小道回到茶摊前,王安若见鄯伯辛的白马拴在门前,不由调笑道:“公子可真像那游街晚归的状元郎。”
鄯伯辛摸着马背的手一顿,眸子闪了闪,默然不语。
绿衣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朝王安若跑来,大喊道:“小姐这是去了哪里?我一转身便不见你们,让人好找!”
王安若点了点她的额,笑着道:“笨丫头。”
几人在茶铺休息半晌,见周围人丁稀落,小二东张西望,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样,鄯伯辛不由开腔:“看来此地生意不甚兴旺。”
“客官说甚糊涂话!”一旁点着油灯算账的掌柜听见了,不由出言辩驳道,“我这小店地又不偏,茶钱又实在,整个夜市打着灯笼找不到第二家,生意兴隆是常有的事!”
“今日怕是例外罢?”
“这可怪不得怪店家,不瞒您说,今夜这一条街上铺子的买家都要少七八成!”
“何以见得?”
“多见不怪!”掌柜摇了摇头,“就前些日子,来了个摆弄皮影的手艺人,好说歹说被云纹楼招了去,在街东头开了个台,谁知不过几日,大人小孩都往那跑,门口过道上都站着人!你说说,谁还有闲功夫过来喝茶?”
“既然如此,不如我二人今日亦去凑个热闹?”王安若看着鄯伯辛道,“二公子可歇息好了?”
“王姑娘难得来了兴致,鄯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让小姑娘独自把马牵回去,不多会,二人又并肩而行。
等到了云纹楼,戏文已说过大半。
鄯伯辛一脚踏入门槛之际,与一名布衣书生擦肩而过,那人用折扇掩面,冒冒失失得撞上他的肩,连赔礼都省了去,头也不回走出屋子。
正那人其仓皇逃走之时,鄯伯辛正巧看清那张熟悉的脸。
他眸子沉了沉,之后跟着王安若上楼,坐在厢房中,皮影说的戏文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鄯府的小厮来前来传唤,悄声嘀咕几句,鄯伯辛便起身告辞,马不停蹄直奔鄯府。
一回到家,才知鄯仲卿还未归。当机立断即刻奔去书房,见灯火还亮着,不由松了口气,整了整衣冠,轻叩门扉,等屋中人答一声“进来”,才推门而入。
“父亲。”
“嗯,”鄯明玉伏案坐于椅上,手里翻阅着朝臣们递上来的奏折,思付半刻,揉着眉心道,“深夜前来,你有何事?”
“父亲,盛樱一战功败垂成,圣上可是下旨,株那城主九族了?”
“尚未,欧阳家为开国功臣,又是大世家之一,与皇家、本家皆有所牵扯,若是诛九族,岂不要算到陛下头上去……”鄯明玉皱眉,“这与你何干?”
“孩儿担心……”
“此事陛下自有决断,圣意难为,休要妄加揣测,”鄯明玉道,“民心尚未安定,你还是多想想法子,莫再杞人忧天的好。”
“可是……”鄯伯辛据理力争道,“欧阳家人脉通广,如此……岂不死灰复燃?”
“那也需其他世家出手相助,然谋逆大罪罪无可恕,谁又愿意过多牵扯引火烧身……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鄯明玉道:“但若想将其连根拔起,亦是要费些功夫。”
鄯伯辛默然,又不禁疑惑道:“那王家果真能助本家一臂之力?”
“现下结论操之过早,婚事你亦再掂量掂量。对王家小姐是终身大事,对你也是嫡妻,不说是否顺了天意不再二娶,终归要做个准备,要是定下来,你二人又皆心甘情愿,那便皆大欢喜,若是相看两厌,情非得已,还是好聚好散为早,免得市井谣传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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