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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为什么要说?”
“他们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可怜。”柳葭眼睛里满是不屑,她在那一刻不再是那个柔和乖顺的柳葭,她身上的锋芒和棱角一下子都显露出来,“你用最坏的恶意揣测我,这没有关系,我根本不在乎,可是你把最不应该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真是太愚蠢了。”
容夫人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整个人都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属于容谢的低沉磁性的嗓音:“你们在做什么?”
——
柳葭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们慢聊”便转身而去。
她甚至没有勇气回首去看容以诺一眼。
容谢敏锐地觉察到那种紧迫而奇特的气氛,他选择了先照顾自己的妹妹。他低下身,摸了摸容以诺的脸蛋:“外面太阳这么大,你看你都热出汗来了,好了我们先回去。”
容以诺神经质地拉着他的手臂,磕磕绊绊地问:“柳葭姐姐是我的姐姐?”
容谢心中一凛,但还是神情自若地笑道:“别乱喊人姐姐,以后要叫她嫂子。”
“可是,是妈妈说的。”她抬起手,指着站在面前的母亲,“妈妈说,我是她的亲妹妹,可我也是你的亲妹妹,所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容谢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轻轻一笑,用轻松又带点顽皮的语调问:“妈,你是不是中暑了,连这种胡说都说出来?”
容夫人摸了摸额头,语气极其不自然:“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我从早上起来就觉得不太舒服。”
“只是胡话吗?”容以诺怀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容谢推着轮椅,一面低下身来跟她说话:“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终于找到了第二个可以配型的骨髓捐献者,我刚才跟陈医生谈过了,她说手术成功率很高,手术之后你就可以痊愈了。”
容以诺低低地嗯了一声,模样有点消极,似乎并不为这个消息高兴。
容谢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手术是势在必行的,他不希望在这个关键点上还要横生枝节。他让护工阿姨先照顾以诺午睡,又把自己的母亲叫了出去,质问道:“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以诺怎么会这么说?”
“我不小心把她跟柳葭的关系……说出来了。”容夫人靠在墙边,长长地叹气,“我觉得她会在手术途中反悔,就想找她谈谈,结果刚好看到她正跟以诺说了些什么,以诺就哭得厉害,我太害怕了。”
“中途反悔?”容谢皱着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的确,以诺面临的将有骨髓捐献者在手术之中反悔的风险,可是那种风险是可控制的,更何况他深信柳葭就算曾想过,但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你叔叔打电话提醒我的,我知道他野心很大,跟你不对付,可是他这个提醒我觉得有道理。”
又是他。
容谢神情紧绷,拿出手机给何天择打电话:“天择,这几天我妹妹就要做手术,我要请假几天,公司里的事你跟严礼先帮我拿主意,有什么拿不定就来找我,我会抽出时间去处理的。”
何天择大大咧咧地回答道:“没问题,容哥,你放心照顾妹妹,我一定不会来打扰你的。”
容谢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道:“严礼在你边上吗?你把电话给他。”
电话那头很快换了人,严礼道:“容总,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容谢点点头:“很好,天择粗心,而你比较仔细,我把事情交给你,自然会很放心。”他跟何天择交代“拿不准的事情”来找他,何天择就一定会把大事小事都包揽下来,虽说手术时间很短,等他回去也不会翻天覆地,可是在这个关口,他已经不能再行错半步。
他挂断电话,轻声道:“妈,你先回去吧,等后天手术你再过来。我会陪着以诺,中间不会有事的。”
容夫人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以诺现在看到她,难免会想到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可是……柳葭这边……”
容谢解开了衬衫领口的风纪扣:“我现在就去找她,你在病房外面等我,如果是我叔叔或者莫潇过来,不能让他们再跟以诺见面。”
——
柳葭换了病号服,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底下绿茵茵的草坪,正有几只白鸽在上面踱步,忽又被远处钟楼的声音惊起一片。
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