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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又换帷幔、桌布、帘子等屋内铺陈的物事。
过得一日,听说皇帝已经到了通州,大行皇后梓宫亦由水路起旱,暂奉通州芦殿,在京王公以下,三品官以上,及诸皇子齐集举哀行礼。随后乾隆亲护着灵驾至京,一路哭声震天,在紫禁城里似乎都能耳闻。其间,礼部已急速草拟了这几日的丧仪,冰儿这位公主及住在长春宫的几位贵人、常在、答应,全部移宫,长春宫一色缟素,封宫以作为皇后停灵之处,揣摩皇帝意思,恐怕日后也不会再开长春宫为后宫后妃居住。
傍晚,听说灵驾已然进城,且因城门狭小,乾隆不愿动皇后去世时安放梓宫的御舟,竟命令凿开城门,把御舟抬进城中。
天色渐渐暗下来,本来倒是微霞满天的好天气,此时天边红紫也断不能为满城茫茫的素色再添一份光彩,反倒映得素白屏障凝着紫色幽光,叫人心生寒意。冰儿移宫之后并无去处,与宫中女眷、前来奔丧的公主、福晋、王妃、命妇等,在东华门内缟服跪迎。富察皇后在宫中,宽严并济,上下敬服,此时灵驾未到,已有人小声饮泣。冰儿跪在中间,前面是一干未曾随驾东巡的妃嫔,后面是命妇夫人,身边是几位眼熟但并不认识的王妃福晋和郡主、县主等宗女。随候的宫女太监点起灯笼,也是换了素色纱罩、素色蜡烛,白��}的光夺去了天空的最后一点光。人群没有发出声音,却有点微微响动,几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过来,立定后轻轻拿两个指尖拍在掌心。大家知道,圣驾即将先行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孝贤之死。可怜的……
正史和野史意见不一,我基本取正史,因为,正史那个才叫感人嘛!
不过还是没有正面写。
☆、帝王恸日月无光
乾隆到时,跪候的众人虽仍在哀哭,但声气明显收敛了许多,连他橐橐的脚步声都听得分明。冰儿跪在地上,只见他也已经换上了素白袍子,足上黑绒靴疾走时蹭起的风声都似乎呼呼在耳,他的步子如此急切,到冰儿身边时却停了停,冰儿似能感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扫。他的衣襟微微颤动,似乎要说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发出声音,隔了漫长的时间,才听到他的声音,喑哑而沉闷:“你抬起头来。”
冰儿慢慢抬头,尚未看清父亲的脸色,突然劈头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下手如此之重,她头一偏,连身子也倾侧到一边。连委屈都来不及泛上来,乾隆已经抬脚走了,周围几个福晋、郡主都吓得瘫软,也没有人敢来扶掖她一把。冰儿也不跪正,头脑中嗡嗡一片乱哄哄,但并不愿意想这莫名其妙的来龙去脉,只觉得心间一脉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丧乐渐近,众人知道皇后灵柩至,无论假戏还是真做,都哀哀地哭起来,紫禁城上空群鸦乱飞,最后一抹紫光收尽,晚风乍起,檐边金铎铁马声传来,入耳亦十分清晰,冰儿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七岁时刚到长春宫那刻,皇后忘情地把她揽在怀里,上下细细端详。那一刻,也有惶惑,更多的是一股融融暖意,飘零数载,终于有了母亲,有了家。
耳边哭声突然大了起来,冰儿回身一望,六十四个太监,抬着朱红色棺椁,上面书写泥金经文。仅此冰凉物事,隔开了天人。冰儿听得耳边各种哭声,甚至有哭得晕厥过去的,也有攀着棺木嚎啕的,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冷,但是干燥没有一滴泪水。她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似被什么重物压着,却没有丝毫流泪的感觉。棺椁抬过,众人起身,分班次前往长春宫哭灵。冰儿跟着几盏昏黄的白纱灯,浑浑噩噩,自东华门,向宁寿宫西行,入苍震门,也不知走了多久,终至她日日居住的长春宫。
才隔了大半天,长春宫已然陌生得不认识了,宫门高悬蓝白绸,下用素烛白纱灯罩,进门均铺白毡,密密麻麻已经跪满了人。冰儿也不通报,越过次序直接进了长春宫正殿。白烛通明,朱红色棺椁其实尚未漆好,乾隆背对众人,正在奠酒,众人只敢跪在地上小声哀哭,眼尖的纯贵妃看见冰儿的身影直闯过来,轻声“咦”了一声,转眼见娴贵妃面露嫌恶之色,便没有继续说话。倒是一边的固伦和敬公主,一路陪伴母亲过来,已经伤心到昏厥数次,此时刚刚被宫女扶着歪在一边跪垫上,眼见妹子一声不吭走过来,竟似要越过乾隆身边,要紧挣扎起身,拦到前面,轻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冰儿入宫时,恰巧是和敬公主下嫁的日子,和敬公主虽也常侍奉在大行皇后身边,毕竟嫁出去的女儿,与冰儿要生疏许多。冰儿冷冷道:“我来看额娘。”
乾隆转身怒斥道:“出去!”
冰儿仿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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