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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可能出现的问题,但是一般情况下,你不要太担心。这里签名字,这里填:我已知晓,同意治疗。”
云薇将笔停在空白的地方,脑子一瞬间空白,就那么两三秒钟,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幸亏有一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她就像暂时找到了一个支柱。云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与病人关系那里,她清楚地写了:母女。她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写字,这好像是她仅能做的事,她需要认认真真地将这件事做好。
一切都做完之后,她走在去往母亲病房的路上。
忽然想起:“手术费,我还没交手术费。”
一同走的医生笑着跟她说;“你男朋友还是老公,已经去交了。”
康健也跟了上来。云薇急忙道谢。
康健笑,“别谢我,我也是一早被江颜拎起来做事,你要谢就谢江颜吧!”
她是该谢江颜,要不是他碰到母亲,又找人安排医院,她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晓这些。
母亲,在她印象里不算太坚强的母亲,这些年变化这样的大,仿佛她的胆子一下子全都还给了母亲似的,在她长大成人之后,母亲忽然间将她看作一个脆弱的孩子。
云薇推开病房的门,正好看到母亲在向护士道谢。
她无法想象,一个被病痛缠身的母亲,在别人面前,还要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不失一点礼数地说:“谢谢。”母亲的坚强让她想掉泪。
母亲的目光看过来,云薇笑了,走过去埋怨,“妈,你怎么不跟我说。”
她尽可能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虽然母亲自己知道所有的病情,可是她也不想让母亲看出她的难过,她怕她的软弱会摧毁母亲心里那道坚强的防线。那道线,是要用来对付病痛的。
倒是母亲先开口提起,“小薇,你别怪妈妈,妈妈是怕你难过,你是妈妈的女儿,只有你好了,妈妈才能高兴。”
云薇红着眼圈笑,“是,我也是,只有妈妈好了,我才会高兴。”
母亲慈爱地微笑,“小薇,妈妈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这些年,妈妈一直担心你,害怕你会……女儿,看到你变得和以前一样坚强,妈妈才能放心。”
是啊,她以前是多么坚强的孩子,如今她却变得这样懦弱。她会的,她会变得坚强起来。
掩埋心底的痛,变回以前的云薇,这样爱她的人才能放心,她也才能更加幸福地生活下去。
术前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护士金着病历档案将母亲推入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渐渐关上,最后她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颜忙完一切,来到手术室门口。
云薇看着他,刚刚还坚强的她,眼睛忽然变得湿润,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江颜轻轻一颤,没有动,任凭她在他背上流下眼泪。
等病理结果的时间很漫长。
她和江颜跟着医生来到病理室门口,整个楼层的灯都是黑的,江颜走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等待。
“怕黑吗?”
她摇头,“不怕。”
她的夜盲症十分严重,病理室的门一关,阻断了灯光,四周立即变得黑暗,她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本是很害怕的,可是有了江颜在身边,她拉着他的手,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对黑暗的恐惧也慢慢地减小。
“我能靠你肩膀上吗?”
他没有过多的话,只给她肯定的回答:“能。”
她靠过去,他的肩膀是温暖的,安定的,让她痴迷的,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从前她也是这样靠在江颜肩膀上,度过她最快乐的时光。
江颜,江颜。
他并没有让她白白等待,他真的重新来到她身边。
在这种甜蜜的静谧中,她又想起以前的事。
有一次,她跟着江颜上他选修的哲学课,考试内容是一篇课下作业,试着让他们谈一下自己的人生观。
课堂上有人提问:“教授,人生观太笼统了吧!能不能拿出其中一种来谈?比如亲情,比如爱情。”
教授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头,直视了那位同学一会儿之后,竟然就同意,“如果你能写好,那也可以。”
课后江颜问她:“如果让你谈谈你的爱情观,你会怎么说?”
她当时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的爱情就像坐在一条小船上,四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