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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接受!
裴启绍没有预兆地突然起身,触落了茶盏,摔在地上开出一朵花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城澄被他吓着了,可是他接下来的作为,更加让她害怕。他寸寸逼近,她步步后退,直至被他逼至绝路,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用双臂将她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裴启绍先前隐约猜出她喝了酒,但没想到酒气竟然这样重。他不由皱眉,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女人,竟然如此没心没肺!你问朕云归,那朕也要问问你。六年,朕等你整整六年,就等来了这样的结果?宋行霈他对你可好?”
行霈?
许是那半壶黄酒作祟,她的大脑有些迟钝,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行霈。裴启绍却以为她是默认,胸中妒火中烧,低头就要亲她。
城澄惊慌地躲开他的吻,手脚并用,拼了命地挣扎。女人在力气上天生处于弱势,她自知敌不过他,只得反唇相讥:“笑话,你等了我六年?这六年来你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现在后宫里又有数不清的佳人相伴,这叫等了我六年?哈哈哈哈,裴启绍,你真是可笑至极!”
皇帝觉得很委屈:“是,这六年来,朕按照父皇的意思娶妻生子,继位之后,竭尽所能做一个贤名君主,前朝事必躬亲,后宫雨露均沾。可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第5章 错乱
第五章错乱
她听了这话,恶心得直反胃。可他现在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当真沉下脸来,那气势,还真是让人有点儿害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城澄怕进一步激怒他,只好略微缓和了语气说道:“那我能请您忘了我吗?”
裴启绍摇头:“朕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走,而是一直呆在朕身边,以你这个脾气,或许不说六年,六个月就该淡了。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当初你就是走了,走得那么决绝,在朕初识情。欲之时,带走了朕所有的柔情与绮盼。”
他深深望着她:“这些年,朕宠过湘妃,宠过婉嫔,说她们不好?也不是,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才华绝艳。可朕还是忘不了你孟城澄,忘不了当年那个率性而为的小姑娘……这些话,想了六年,念了六年,今日不告诉你,朕只怕终生难安。”
他说得很诚恳,也很实在,可城澄心里头并没有多么感动。她甚至感到失望,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爱着她,好像能得到他的心就是天大的恩典似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份恩典会不会有人不稀罕。爱是势均力敌,而他从来都不明白。
“先放开我吧。”城澄仍旧以冷眼看他,“不是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就是红袖招的姑娘,接客前还得先聊上几句呢!”
她话说得难听,裴启绍默了半晌,压住怒气道:“现在我不和你吵,我只想知道你和宋行霈是不是真的。你不用回答朕,让朕去你的房间看一看,即可见分晓。”
裴启绍知道,城澄最是喜欢收集一些小玩意儿,说是有纪念意义。当年他送她一把并不起眼的小刀,她都挂在屋里头天天瞧着。如果想知道她心里有谁,只需在她日日起居的地方看上一眼即可。
城澄心中一沉,脑海里只有俩字儿盘旋:要完。她迟疑着原地不动,竭力寻找托词:“那个……我屋里有点乱,不好见人。”
裴启绍瞧她那反应,就知道是叫自己猜中了,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后院走。她的家,他并不陌生。她爹爹死的早,当年她娘亲忙着操持生意,城澄贪玩,就整日在京城里乱窜,这才叫他遇着。那时候两人年纪都小,常常偷偷摸摸地来孟府私会。那样的事情换到今日,他当然不会再做,可就是那样荒唐的岁月,却叫人无比的怀念。
到了她房间,裴启绍一脚踢开房门,入目所见的便是一幅极为刺眼的画。画上之人,不是宋行霈是谁?他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寒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他本就是占有欲极强的一个人,当年就要求城澄这个那个,什么不许天天抛头露面啦,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啦,不许这个那个的,比她爹娘还要多事。城澄叹气:“要说我和行霈之间有点什么,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早就该有了。不过朋友之谊,你又何必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呢。”
那幅画,是行霈亲自画了,贺她接手红袖招的。她怕挂在坊里,叫外人看见太过招摇。再者红袖招客人多,回头谁喝醉了酒闹事,要是给弄坏了,岂不是辜负了行霈的一番心意。她就叫人给装裱好了,带回了家,却没想到会埋下今日的隐患。
裴启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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