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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时,栾承咏正把操作台收拾干净。饭菜很简单,一份炒饭,一锅汤,一小箩蒸红薯。栾承咏给她拉开椅子,她沉默着坐过去,栾承咏却没有陪她一起吃,而是走到门外打着电话。屋里的气压低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索性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着汤,大口吃喝起来。
吃了两口,她才发现,这饭做的很好吃,而且很用心。软糯弹牙的米饭粒粒分明,除了常规的鸡蛋黄瓜胡萝卜外,还加了很多爽脆的蔬菜,甚至有细细切碎的坚果,一勺吃进去满口清香。小砂锅的汤里是清亮的沙土萝卜,没有一丝丝筋,跟鸭肉炖在一起,似乎又撇净了油花,喝上一口,丝毫不腻,只觉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挣扎着醒来,齐声嚷饿。那笼蒸红薯也跟以往吃过的不同,外皮带着一点点咸,有些涩口,好像是海边沙滩上才产的一个品种,里面却是通红的心,格外香甜。
她看着小小的核桃碎丁,想起医生叮嘱她要多吃些坚果时,自己正在研究药盒上的字,几乎忘掉,有点失神,呆在那里。
“怎么吃这么少。不好吃吗?”栾承咏推门进来,看着她的盘子问道。
“没有,很甜。”木彦有点语无伦次,指指红薯:“我是说这个红薯,味道很特别。我吃好了,谢谢你。我先上楼了。”
栾承咏嗯了一声,正想走上前来,她往后一缩,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自己上楼,真的不用麻烦了。”
回到卧室,简单洗漱后,她一点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拿出吹风机,想吹干头发,肩膀上的伤口却疼得厉害,举都举不起来。可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只想立刻躺下就睡,湿发和伤口就这样横亘在她面前,像是她生活中永远不变的困顿主题。
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把吹风机摔在地毯上,坐在那里抱着膝盖,哭出了声。
门忽然被推开,她下意识抬头去看,栾承咏拿着药和一杯水站在门口,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一张绷了一天的脸,终于露出一丝诧异,但只是一闪而过,又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仿佛重回她刚见到他的那时。
他走过来,弯腰将药和水递到她手里。
她真的太累了,没有站起来,直接接过来,就那样坐在地毯上把药吃了,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喝着水。
嗡嗡声忽然再次响起,她睁开眼睛扭头去看,栾承咏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在她身后,默默给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曾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又是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她一个机灵,扭过头来想要挣脱,栾承咏看了她一眼,重新拉了回来,继续吹着头发,不紧不慢,直到丝丝顺滑。
木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做得很好,嗡嗡声中几乎睡着,此刻正想站起身来,肩上却忽然一痛。栾承咏竟干脆拉下她肩上的睡衣,将洗澡时贴在伤口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她一声惊呼,捂住胸口,不知是因为滑落的衣服,还是因为创可贴上浸满的血。栾承咏拿起纱布和药膏,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都不敢抬:
“我……我自己来吧……那边有镜子……我可以自己照着……”
栾承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坐好,别动。”
木彦心口堵得难受,咬了咬牙,赌气背过身去。
栾承咏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擦着渗血的伤口。纱布上浸了消炎的药水,渗到伤口里,疼痛像是尖刀剜到心里。她尖叫一声挣到一旁,疼得眼里都是泪水,捂着自己的衣服:
“不擦了我不擦了!它自己会好的!”
栾承咏却丝毫不理会,狠狠地一把揽过她,粗鲁地把她扭过身去,一只手箍住她的身子,同时伸出长腿,围墙一般将她圈了起来,另一只手继续拿起纱布,木彦惊得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正想怎么也要挣脱,栾承咏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冷冷说道:
“我很忙,没时间耗在一个伤情反复的病号身上。”
一句话让她身上的热汗都凉了回去。她僵在那个怀抱里,双手紧紧抓住地毯,不再动弹。
纱布终于撤下,开始涂上止血生肌的药膏。一丝清凉覆盖了刚才的痛,栾承咏修长的手指在她伤口四周轻轻打着圈,有些麻酥酥的痒,她渐渐放松下来,栾承咏最后给她细细绕上一圈纱布。终于结束了,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一点不疼了,谢谢你,栾……承咏。”
那个称号被她吞了回去。她自嘲地想,是啊,有什么资格。
可栾承咏并没有放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一横心,正想再次挣出来,却听他开口问道:
“你有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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