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页)
木彦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重大设计还没放弃挖墙脚啊,可惜我对珠宝一无所知。”
重柏笑笑:“小女孩不要总是这么冷冰冰。对于男人的恭维,即便想要撇开,也要做的行云流水不露痕迹。”
“抱歉刚听出来是恭维啊,多谢前辈指教。”木彦见不必急着出发,便从小冰柜拿出一瓶水递过去,“没什么好招待的,将就一下吧。”
重柏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瓶水,仰头看着屋顶的挂毯,又看看那副油画,最后站到窗边,看着屋后小小花园,低声说道:“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和黄奶奶投缘了。满屋子都是平静等待的气息。她没等到,你也没等到。你们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还真是像。”
木彦举着冰牛奶盒子的手没来由一颤:“是说我也会离开自己的店,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死掉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
重柏转过头来看着她:“假如有一天,你离开这里,倒不会像要死掉的样子。大概会得到重生吧。”
为什么表现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木彦干笑两声:“我们就要上飞机了,这种死掉啊重生啊的话题,还是就到这里吧。”
楼下恰到好处地传来萱萱清脆的声音,重柏终于停止了那种嘲弄般的争辩,拎起自己的东西下楼。一盒软糯的栗子糕散发着结实的香气,木彦摸摸萱萱的头说了谢谢,两人推门上车,一路安静向机场开去。
只是不知为何,木彦总是不能控制地想起重柏的那句“大概会得到重生吧”。她默默回望自己一手搭建的岛,却只发现它是那么轻易的被淹没在如海的城市中。她忽然冒出一股压也压不住的念头,这是她的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的一个设想:
如果真的离开,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登机之后,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然没有消散。幸运地没有碰到航空管制,飞机平稳攀升。当进入平流层之后的失重感消失后,她打开了遮光板,带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心情默默注视着脚下如图画般的大地。黄昏的夕阳透过下部悬浮的云层将柔和的光投向这个世界,山脉与水线将大地分割成各异的栖息之地,安静地容纳与承载着千百年来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她随意地选择一个个不同的点,将自己代入到一个不同的空间,试着去描绘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却很快兴味索然起来。
因为在每一次的代入中,她依旧习惯了那份唾手可得的幸福。变故一旦来临,她依然只是一只慌不择路的鸵鸟。该失去的总会失去,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天终于黑了下来,地上万家灯火。木彦放弃了自己那份小小哀伤,认真地将空乘递过来的黄油涂在面包上。重柏坐在她旁边从Pad上翻看着什么资料,桌板上仅摆着半杯咖啡。机舱里的灯光已经关闭,不远处有乘客将顶灯打开。一片低沉的轰鸣声里,木彦竭力压制住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虚,固执地对自己解释为饥饿,一人吃掉了双份的套餐,最后抱着一袋坚果咯吱咯吱嚼着。连坚果也吃完了没事干的时候,她无聊的凑过去看着重柏:
“你都不用吃饭的么?”
“安排一些事,通过医疗方面的关系找了一些行家,在看他们发的资料。”重柏微微皱着眉,木彦有点羞愧地问:“都怎么说?”
“都很委婉,但无一例外的再重复那个结论。”
木彦呆了呆:“一个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大概只能指望你手里那张发黄的方子了,如果再没用的话,我们能做的,只能尽量让着一个月过的轻松圆满一些了。”他扭过头静静看着木彦,“我尽量多跑一些地方,找找可能的人和药,贴身照顾黄奶奶,就得你多辛苦了。”
木彦有些惭愧地一笑:“你也是。”
重柏眼神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扭过头去关掉手里的pad,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商务舱的夜晚航班有些空荡荡的,愈发安静。下午睡过一觉的木彦正是精神的时候,心中的事情交杂烦乱,便打开顶灯,将手边的杂志草草翻了一遍,最后从随身的彩虹帆布包里摸出一个本子。
带错了。居然把这个多年不用的本子拿了出来。她本来想带个素描本陪黄奶奶描花样子来的,没想到匆忙中从那个大抽屉里摸了这个本子出来。
粗犷的皮雕本子带着记忆深处的味道。还记得老爹一次远别后深夜归家,累得倒头就睡,忘记了关掉客厅里的大灯,半夜小小的她爬起来上厕所,在老爹如雷的鼾声里发现这个好看地说不出来的本子,深蓝色的硬硬牛皮雕着一丛泛白的蓬勃野花,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