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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敖夫人顿时一噎,两眼睁得斗大。在敖夫人心里,瑞书鹏惯是个沉默寡言的粗武汉子,任何人任何事从不插足偏帮诋毁,最是正直。此间却是一腔送客之语,怎能不叫敖夫人惊讶羞恼?难不成方才自家闺女在老夫人面前给二房上眼药,瑞书鹏气不过,要让自个儿没脸?
趁着瑞书鹏说话的空档,瑞嬷嬷俯身在老夫人耳边传话。听罢,老夫人原本不悦一向乖巧的二儿子的失礼行为转而变为欣慰,捻着佛珠,道:“老二也是好心。官核一向是大事,马虎不得。温菊,送二姑奶奶到客房歇下。”
老夫人这话说得干净利落,敖夫人再是不愿也教温菊给扶走了。
出了门,敖夫人假意说老夫人身边少不得人伺候,只要了一个小丫鬟领路,当着温菊的面走得倒也老老实实。待走远了些,趁那小丫鬟不注意,敖夫人支了自己一个丫鬟回去打探消息。
没曾想那丫鬟回来,真真给她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韶妃小产了!
钟粹宫韶妃瑞氏失足跌倒,以至小产,还是个成了型的男胎,于汝国公府而言,实是灾事。不想宫中又传,钟粹宫后殿月仪刘氏因伺候小产的韶妃而昏厥,一查,竟是怀有龙嗣已一月余,真真是扎在韶妃与汝国公府心上一根刺。
碍着韶妃刚刚小产,未免晦气,皇后秦氏向圣上和太后请示了一番,做主将刘月仪迁居永寿宫后殿。
永寿宫一宫主位,乃正二品宁妃文氏①。
刘月仪身份低微,诞下的皇子是不能养在自己跟前的,而是养在一宫主位跟前。若刘月仪能平平安安诞下皇子,宁妃便算手中握有一子,比起无子无女的韶妃,地位更甚一筹。
皇后对外只说要让韶妃安心养身子,不叫她操劳。可明眼人都知道,韶妃失了这一胎,终究是没得了龙宠,连带着汝国公府也失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帝心。
眼见娘家又失了势,敖夫人寻了个借口携敖姮君悻悻离开了。
“方才过来时,祖伯奶奶甚是疲惫,也说身子不爽利……四姐姐,你说五表哥到底在想什么呢?总给咱们瑞家找不痛快?”最后一句话只在瑞婉婉嘴里嘟囔,她不傻,没得给别人抓把柄。
瑞珑嫣正拿剪子修剪着昨日折下来的梅花枝,听她说着这话,停了手中的活计,捻起放置一旁的被剪下来的许些枯烂的梅花,道:“瑞家的荣耀,实在太多太多了……就像这花,开得愈多,剪去的也当愈多,方能留下这栽漂漂亮亮的,教人瞧着喜欢。”
“四姐姐,你说什么呢?”瑞婉婉糊涂极了,不晓得什么意思,只觉瑞珑嫣自打从外庄回来后便奇怪了许多,也不如往时直率交心了。
“没什么,说着玩呢……对了,阿婉,”瑞珑嫣回过神来,不欲在瑞婉婉面前展露心事,转而说道,“我可好久没见着敏姐姐了,只除了翻年祭祖时说了几句话……你三五日往我这跑一趟的,怎不见敏姐姐也来?”
“怎么?我来,你还不高兴啊!”瑞婉婉气得嘟起小嘴。
“我做什么不高兴?”瑞珑嫣心知瑞婉婉闹别扭了,哭笑不得,“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了。”
“也没什么不愿说的……就觉得,大嫂也,也是不易。”瑞婉婉一提,倒是有些吞吞吐吐。
瑞珑嫣瞧着奇怪,忍不住细问。
“二表姑这人实在碍眼得狠,原先我还觉得她可怜呢,如今一瞧见她,都觉得烦躁。”瑞婉婉气道,“嫂嫂为人谦和,母亲待她也好。偏那二表姑总爱来搅和,每每都教嫂嫂气得消瘦许多……旁人都不知道,年前嫂嫂又小产了,便是给气的。只是月数小,连嫂嫂自己都不知道,只当月事不准,母亲让我们瞒着呢!”瑞婉婉愈说愈小声,脸上又是害臊又是气恼。
一个“又”字,教瑞珑嫣久久不语。搬迁外庄前,敖敏君是她看着热热闹闹出嫁的。过程虽算不得十分欢喜,但到底都是自家人,又有老夫人主持撑腰,没人敢乱嚼舌根。如今一打听,才知敖敏君这几年竟是这般不易,嫁了人,还要教娘家欺晦。
“我虽是盼着有小侄子唤我姑姑,可也没有言语上催着嫂嫂,哪像二表姑,倒比母亲还着急似的!要我说,这二表姑的心也太偏了罢,哪有专宠二丫头不疼嫡亲长女的,着实怪哉!”瑞婉婉嘟嘟囔囔说着,一时倒停不下来了,“你可不知道,大嫂那嫡嫡亲的妹妹,每回来访都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到大哥身上去,可娇可柔了,着实叫人恶心!二表姑也真是的,竟说大嫂多年无子,是个不详之人,要大哥休了大嫂,另娶她千好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