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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接起电话的声音还有些朦朦胧胧:“凉沐浔,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特别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派你这么来折磨我。”
我说得急切:“念念,你还记得小时候那条让我头疼的项链吗?我床底下的抽屉里放了一个盒子,项链就在盒子里,你明天赶紧找到它,给我邮寄过来。”
说完我就将电话挂了,不再给她拒绝我的机会,也不会再给她辱骂我的机会。
“你要找什么项链?”陆向远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像一座大山般沉重地向我压过来。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条项链,记忆很模糊,只能无奈地说:“我有些记不清了,斑彩石质地,上面好像还刻着两个字母,具体是什么我已经忘了。”
“忘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陆向远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明明是事实,我却说得有些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我上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是十九年前,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陆向远问:“看你刚刚找得那么着急,为什么不直接戴在身上?”
“因为我看到它就会觉得头疼,脑袋里有很多片段像翻涌的海水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脑仁。”我突然有些失落,也有好多话想要告诉陆向远,“陆先生,你有空听我说一件事吗?”
陆向远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抓着陆向远的袖子,带着一丝不确定地说:“不管我说得有多诡异,你都一定要相信我。”
他垂眸看了看我抓着他袖口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放了心。
“虽然我看到那条项链头就很痛,但是我觉得那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应该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我怕陆向远误会,赶紧解释,“不过那个人再重要都不会比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重要的。”
“罗夏?”陆向远自然而然地吐出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所以很陌生。
陆向远的表情好像有些紧张,他问:“你刚刚嘴里在喊着这个名字,你觉得很重要的那个人是他吗?”
“原来他叫罗夏呀。”我的眼神一点点清明,脸上的神情活跃生动,“从七岁那年之后,我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会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离着我忽远忽近,我每次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就飘远了。”
陆向言良久地沉默,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轰然倒塌的一座大山,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问:“你是不是忘记他了?”
“七岁那年我出了一场车祸,几度在鬼门关徘徊。好不容易醒过来,医生说我七岁之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连我爸妈都不认识,但是家里有很多关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才慢慢接受他们是我爸妈的事实。”我感觉陆向远有些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小声说道,“所以,我不是故意忘了他的。”
“车祸?”陆向远皱了皱眉,“怎么会出车祸?”
“我也不是很了解,我爸妈都对这件事的起因经过闭口不言,我一打听她就开始哭,后来我就不敢打听了。我就想,管他忘了什么人,如果真的有那么重要,我自然会想起来的,何必惹陈翼屏女士不开心。”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陆向远的场景,他那么毫无预兆地降临,背后是洒满人间的日光。
我长到这么大,身边出现的男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可人来人往,唯有陆向远穿过汹涌的人潮,走进我的目光里,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讲出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说你似曾相识吗,我并不是说着玩儿的,我觉得你跟我梦中的那个人好像。”
“你不是说你一直没有看清梦中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是呀,我说的像指的是感觉。而且我梦里的那个人手上有红痣,你的掌心也有红痣,你说巧不巧?”我趁着陆向远听得认真入迷,翻开他的掌心,指着掌心处的红痣给他看。
陆向远的眼神慢慢随和下来,声音又轻又软:“那你怎么没有怀疑我就是那个你忘记了的人呢?”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怀疑,很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梦里的那个人对我很好,就凭这个我就已经能够肯定那个人不是你。”
陆向远不置可否。
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个这么悲伤的话题来。”
陆向远说:“这个话题我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