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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见不着他啊!”
“呀呀呀,自有我这德高望重的大神替你出面!”
小龟朝那陶盆外爬了爬,一个脚滑又栽回了水去,溅起一圈水花,它尴尬的挤了挤眼,让孟姜将陶盆端到山顶,吹一吹风……
月黑风高,小龟趴在陶盆沿边伤了会神,然后吹了一会不成曲调的口哨,果见那半空落下大司命老头儿的棉花云头,一见小龟,老泪纵横的俯身便拜,道:“小神当年得龟大神托梦指点,才得入神籍……”
“好了,好了……”
小龟叹了声德高望重的长气,让老头儿附耳过来……
老头儿听罢,胡须大颤,甩着眼泪道:“龟大神,这事小神可不敢办,被天帝和众神知道了,小神也是要被重罚的……”
小龟挤巴了下眼,道:“本大神好心提点你哦,就算被天帝罚总还是有命在的啊!”
老头儿一个哆嗦,瞅那立在一旁的孟姜,说得有理,天帝总是没理由要他的老命,可若是凤艽逃不过血光之灾,那这山鬼第一个要弄死的定就是他,先前可正是他趁着她不留意,摁下的天契,才有了这接下来的种种事端,扯着胡须甩出一把老泪,道:“我老头儿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啊?”……
小龟的法子很简单,就是让孟姜自行脱出魂魄,再由大司命装在搜魂袋中带出山去,只要寻个刚死的合适肉身附着,便也能保魂魄安好,而孟姜的真身仍搁在山中,那雷神和那些看守的神将自也是不会发觉的……
主意打定,孟姜回到洞中,将那睡了两千年的石榻板面推开,这下头便是一张嵌着寒玉的石棺,冒着浓重的冰寒之气,定也能在她回来之前保她肉身完好……
午夜时分,孟姜躺进棺中,口中念起了渡魂移魄的密咒,这也是那日送小木去做人时,抖然想起的密语,她想她曾经应当真是个巫女,才通晓这些生死之间的巫咒法门……
☆、第二十七章 新身
乌云蔽月,天地浑黑,孟姜听大司命老头儿道:“正好,正好,这有个刚断气的,肉身还暖热着的,赶紧,赶紧,趁这会无月……”
趁这个间隙,孟姜念起那渡魂移魄之咒,按大司命指示入了那副肉身,先前本还担心大司命老头儿再坑她一回,弄个断胳膊断腿或病痨给她,可此时感觉这副身子不但四肢齐全,心跳有力,康健得很,喜孜孜的睁开眼,却又一诧,竟是身在一间囚室,潮湿的地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众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女囚,那各样喷鼻的馊气,让孟姜头昏脑胀得直想再死一回……
最要命的是这头皮还奇痒得很,抬手胡乱抓了抓那蓬乱的散发,挠下来的除了几颗腻着的馊饭,还有两只油汪汪的跳蚤。
蚤也是命,可被拍死还是成精,就全看个自造化,不过似乎还没有蚤能成精一说,可见对这吮人过活的生灵,这天地都不会太过宽容,但能居在山鬼婆婆的发顶,也该死有荣焉了。
孟姜嘿嘿一笑,指节一屈,嘣的弹了出去,那蚤便跳上了近旁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扭过来一张溜圆的小花脸,见她醒了,欣喜的凑了过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坨馊了的饭团,贼兮兮的耳语道:“姑婆,我悄悄给你留的,慢一点,就又被她们抢去了呢!”
“小娃娃,真是心善啊,你叫什么啊?”
孟姜将嘴角扯出个和霭的笑,见这小姑娘约摸十三、四岁,长得很是敦厚,又添了几分好感……
这一问,顿让小姑娘挤着的一张花脸眼泪欲流,抽着气道:“姑婆,你病得都不认得我了么?我是你侄孙女窝饼啊……”
“咳,咳……”
孟姜被唾沫呛了呛,窝饼,哪个起的名,真是好有才华……
窝饼见孟姜呛得不轻,以为又患了病,忙去囚室角落拾了个缺口的破碗,将屋顶漏雨而盛下的大半碗雨水端了过来,急道:“姑婆快喝!”
这无根水虽治不了咳,润润嗓子倒是可以,孟姜面露和霭之色的接了过来,低头正要抿上一口,却险些吓得没将那破碗扔飞了出去。
只见那晃荡的水面上映出一张披头散发的毛头,阔额大脸,浓眉鹰目,最伤眼的是看起来几分眼熟。
这个不是,不是先前在楚国王宫,秀姬找来指认她假冒王妹的平妇同乡,那打了她一鞭子的“庆婆”?
孟姜有几分难以承受,扯着蓬发,做出大病初醒的恍惚之态问那窝饼:“姑婆我……咳咳咳……病得不轻,姑婆我叫什么来着?”
窝饼顿时哭得泣不成声:“都怪我,害了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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