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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苏氏身后的宝珠听了这话,也笑道:“舅奶奶即这样盛情,奶奶要再推,可就是奶奶的不是了。”说了回头叫:“吴妈妈,把云哥儿抱出来。”春梅见了这样,眉毛微微动了动,脸上依旧堆个笑脸道:“这位是宝银姐姐还是宝珠姐姐?好爽利的说话。”宝珠听了她话中有刺,因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装个听不见罢了。
却说苏氏带了宝珠宝银,吴氏抱着登云跟在后头,一起到了金氏房前,苏氏来前还忧心金氏不知怎样了,却见金氏脂光粉滑的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笑说:“你瞧瞧我这身子,不过中午多喝了几杯酒闹头疼,亏得是妹妹你,换了个人还不得笑话我。”苏氏也是聪明人,知道她不愿提起团圆儿,便也笑道:“今儿是嫂子生日,喝多几杯也没什么。”姑嫂俩拉着手进屋,宝珠宝银过来给金氏磕了头,金氏笑着叫起,叫冬竹拿了上等封赏来赏。又叫登云过来,揽在怀中笑嘻嘻听登云说话,无事人一般,苏氏瞧在眼中反而忧心,只是碍着宝珠宝银在,反倒不好开口相问,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
却说金氏苏氏两人用完饭,漱了口吃茶,夏荷秋月她们也带着宝珠宝银下去吃饭了,苏氏方道:“嫂子你倒是怎么盘算的,那小蹄子怕比登云娘还要会折腾。”金氏看着登云玩九连环,叹道:“如今我还能怎样?只要她不犯规矩,我也罢了,我若是和她认真计较,倒叫人说我嫉妒,不容人。认真说来她的孩子反得管我叫一声娘,想来她心里也苦。”苏氏听了真正无可答言,想想自身,竟是悲从中来,反坐不下去,起身告辞,金氏要留,只说苏员外今夜必不回来的,苏氏执意不肯,金氏也只得罢了,着人多点灯笼,好生送苏氏回房。
果如金氏所料,苏员外这夜果然没来,夏荷,秋月就有些愤愤不平,只看着金氏若无其事的模样,也不好多说,只服侍着她卸了簪环,梳洗更衣毕了,余人退出,只余秋月扶她上床睡了,替她盖还锦被,解开金钩,放下湘妃色苏绣岁寒三友罗帐,熄了灯,只留一支红烛在桌上,自己蹑手蹑脚退到外间,掩上门,垂下大红门帘子,冬竹在门前立着,看她出来忙招手道:“快来。”
再说春梅已听冬竹大约把事说了,心上只是犹疑,要问个清楚,见秋月过来,忙道:“顾姐姐真是那样说的?”秋月听了这话,把眉毛微微一竖道;“我若是自己添了一星半点的,就叫我舌头上生一个疮,活活烂死,烂死之后,下那拔舌地狱。”她话没说完,冬竹已然啐她:“红口白牙的发什么誓呢,也不怕晦气。”秋月冷笑道:“我也是叫那小蹄子气的,才有了孩子,男女都不知道呢,就哄着我们员外要这要那,眼里哪还有我们奶奶,若是生下的是个儿子,怕不要爬到我们奶□上去。顾姐姐那样一个办事办老的人,急赤白脸的要来回,也不看奶奶正病着,哪经得住她这一气。”
春梅道:“那也是顾姐姐一片忠心,她和我一样是奶奶从娘家带来的,知道那小蹄子这样张狂,自然要来告诉奶奶一声,她原不在里头伺候了,自然不知道奶奶身子不好。只是如今倒是为难。若是告诉奶奶,她就是个菩萨性子也要生气,倒是给她添病;若是不告诉奶奶,奶奶便不知道要仔细提防那小蹄子。”冬竹道:“照我说,这原是我们员外的不是,不接那个小蹄子进门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夏荷也道:“可不是呢,那小蹄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我说个可笑的给你们知道,我方才遇见春杏拿了几块料子到后院去,白问了一句,原来那小蹄子连自己的肚兜子都不会做,让春杏拿了去叫针线上的人做,她不害臊,春杏倒羞得不行,埋怨她带累她。”
众人也唬了跳,原来女子贴身的衣物并手帕子,除了极小的时候,可以委诸母姐,长成后都该自己动手做的,所谓德言容工,这便是女工。苏府虽有针线上的人,只是做做外头的衣裳,并家中各处的帘子,桌围等物,不管府中上下女眷的贴身衣裳。如今团圆儿竟做出此事,且苏府针线上用的是男工,若是这事出去一说,只怕连苏府也要失面子。
秋月只道:“那顾姐姐说的事呢,我想着不回也不好呢。”春梅也按了额角道:“罢了,明儿我去讨这个嫌吧。”说了众人皆叹息一会也就散了,因今儿论着秋月值夜,秋月便自去金氏外间守着不提。
次日清晨,春梅夏荷冬竹一起进去伺候金氏起身,春梅细瞧她,神色倒是和平常无异,也就放了一半心。服侍着金氏梳洗了,厨房里已送上金氏惯常吃的牛奶粥来,冬竹端了上来,金氏吃了,春梅待她喝完茶了,便上来道:“奶奶,婢子有一事相回,只求奶奶别动气。”金氏便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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