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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渠自袖袋里取出帕子擦了手,偏过头从蔺草席上拿过一只盒子放到矮几上:“南媒官请坐。”
南山顿时觉得怪怪的,这是她自己家,怎么裴渠到访便一下子主宾颠倒了?她于是在矮几对面坐下,伸手接过那长得有些胖的盒子,打开来见里面是一小罐子酒。
“郎君这是?”谢媒酒也不必这么早送吧,太着急啦!
裴渠似乎能猜到她脑中想法,缓缓回道:“并非谢媒酒,是拜师酒,为师请你喝。”
南山想了想,再看看那罐子酒,认真回说:“可是某不喝酒。”
“一杯也不喝?”
“滴酒不沾。”南山在这件事上难得有原则起来,似乎舌尖舔上一滴酒都会要了她的命。她迅速缓和了语气,道:“如此美酒,放在某这里实在是浪费。郎君还是收回去罢,也没有规矩说拜师定要喝酒的。”她想想:“某可以以茶代酒敬师父一杯。”
她正要起身去煮茶,裴渠却做了手势,示意她坐下:“不着急。”
南山听着外面将歇的鼓声,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着急什么呀,都快要闭坊了,我们这可没有旅店的,想住我家也是不行的,我家只有两间屋子能睡人!
南山略有些着急地屈指叩了叩几案,忽问:“郎君今日如何未穿官服呢?”你套上官服好歹还能跟坊卒施展一下官家特权啊!
裴渠却说:“官服太旧了。”
“诶?哦。”南山想,一件袍子穿上个九年,也的确是够旧的了。这么一说,显得皇帝真是天底下一大抠,将臣子丢到番邦去,连官服也不多送几套,让人穿九年!九年!
南山的思路又被裴君岔了出去,她好不容易回过神,不死心地再问道:“郎君鱼袋也未带么?”
“鱼袋只给职事官,去番邦没多大用处,走之前便交回了。”
南山黑了黑脸,裴渠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偏头看了一眼堂屋门口,南山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随同自己一道回来的那位年轻士子此刻正呆愣愣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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