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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手电,说:“沿着它走吧。”这样入林,比较不容易迷路。
秦锦秋明白他的意思,一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嘉言不解地望着她,难得露出些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秦锦秋收住笑,摇摇头,主动牵起他,“走吧。”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爸妈总是十分放心的。当时还总为那种没来由的信任感到疑惑,现在,则仿佛明白了一些。
她握紧了他的手。少年的手掌修长而光洁,手指冰冷,掌心却是温热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剧烈,逐渐又恢复平静。假如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她的头脑中甚至冒出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这里,这样一个与尘嚣隔绝的地方,没有别人,过往的悲伤绝望都不再重要。该有多好。
想着,秦锦秋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到她的叹息声,林嘉言停下脚步。
“还是太早了啊。”
“咦?”
“萤火虫。”林嘉言笑着低头睨她,“这个时侯有萤火虫吗?”六月底,还没有完全入夏,山间的寒气在待久了以后也着实让人吃不消。若要说有萤火虫,才是怪事一桩。
松风镇的流萤,总得再等一个月才会多起来的。
“有的有的!我刚刚看到了!”秦锦秋着急地跳脚。不过林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源,她的论点显然相当没有说服力。不服气地跑开两步想要寻找证据。不想她就站在溪边,一脚踩到滑溜溜湿腻腻的草根,一旁林嘉言挽救不及,只听哗啦一声,水花落下后秦锦秋坐在溪水中,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眨巴眨巴眼,吐出一口水,欲哭无泪。
林嘉言撇开脸,努力收起眼底的笑意,才弯腰朝她伸出手,“好了,起来吧。”
秦锦秋扁了扁嘴,嘟嘟囔囔地说:“你笑出声来没关系。”
然而下一秒她就瞪着肩膀颤动的少年勃然大怒:“叫你笑你还真笑——啊!”她一拍水面站起身,正要展开攻击,可脚踝处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疼得她五官皱作一团,又摔进水里。
扭伤了。
不理会她手脚并用的胡闹反抗,林嘉言仔细检查了伤处。不仅有扭伤,方才跌入溪水中时小腿还硌到溪边的石块,留下了几道口子,此刻已开始红肿发烫。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将手电塞入秦锦秋手中,背转过去蹲下身子,“上来。”
秦锦秋缩了缩,有些犹豫。闯了祸的心虚令她说话也不敢大声,“你、你的衣服会弄湿……”
“总是要换的。”林嘉言回头安抚地笑了笑,“上来吧,小心着凉了。”
话音未落,她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言语无用。
她只能哆哆嗦嗦地爬上了林嘉言的后背。
少年身形清瘦,肩膀却意外的宽阔有力。秦锦秋嫉妒地戳了戳他瘦削的肩头,闷闷地问:“我很重吧?”
林嘉言又被逗笑了,“我背得动。”
只要是你。
汩汩的溪水声分外明晰起来。林嘉言走得很稳,有节奏的颠簸让她趴伏在他肩上又打起了瞌睡。为了驱赶睡意,她振振精神,轻声哼起了歌。
她素来五音不全,能忍受她歌声并始终面带微笑的怕是只有林嘉言了。在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唤道:“阿秋。”
“嗯?”
“这首歌,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秦锦秋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上次在Dream Catcher里听到的……就是你家街口的咖啡店。”
自从被颜欢带着去过一次以后她就很喜欢那里了,常常偷空跑去。她记得那个傍晚,暮色温柔,久落尘埃的钢琴前终于有了人在。弹着琴的少年,倚着琴身轻声唱歌的少女,场景美得不可思议。然而之后无论再去多少次,都见不到他们了。
“想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想。”
林嘉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悠久旅人》。”
他说得很低,被晚风一吹,声音便散了。秦锦秋迟疑地重复:“悠久……旅人?”
那,就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
溪流在前方拐了个弯,水面之上架了一座小小的木桥。桥两头草丛分外茂盛,其间隐隐散落着点点萤光。林嘉言跨上桥,脚步带得草丛晃了晃,那几点萤光动了动,竟慢慢升了起来。
以此为序幕。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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