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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子如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当场尿了裤子。
“大将军饶命,饶老朽一条性命吧!”他连连磕头,苦苦告饶。因为被侍卫们一左一右地挟持着,他没办法转身,只好冲着赵源在阳光照耀下的影子叩头。
赵源并不说话,手持马鞭在他脏乱不堪的头发上慢慢地拨弄着,一言不发。本来司马子如是一头黑发,才关了十天,头发居然白了一半,可见日夜担惊受怕,狱中生活极其辛苦。
正如他和牧云所说的那样,看着这些不法官员难过,他就高兴了。他的嘴角隐隐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并不发出声音来。
在如此环境下,司马子如越发慌张,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颤抖着声音问:“莫非真的要在这里动手了?天哪……”
赵源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放了他。看着他瘫软在地上抖做一团,这才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过去于我有恩,这次放你一马,咱们账目两清。要是再让我听说你贪贿不法,可就真的要取你首级了。”
说罢,他拨转马头,策马回去了。众护卫紧随其后追随而去,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司马子如,瘫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回去的路上,赵源恰好遇上了正要登门谒见的崔暹,于是翻身下马,走到近前,向正要下跪的崔暹虚扶一下,问道:“爱卿可去探望过我那姑丈了?”
“去了,太保大人脾气很大,躺在牢房的稻草堆里还中气十足,骂得响亮。”
“哦,都骂什么了?”
崔暹看了看周围的侍从,迟疑道:“呃,都是些入不得耳的污秽之语,下官不敢复述。”
赵源当然能猜到那位西瓜大的汉字不识一筐的姑丈能骂出什么样的话来,故而没有再好奇追问,只是会心一笑。
他的父亲赵雍虽是汉人,不过从小到大长在鲜卑人聚居的地方,从鲜卑习俗,用鲜卑语言。而家族中的男女们要么娶鲜卑女,要么嫁鲜卑男。他的几个姑丈都是鲜卑人,不习汉文化。其中一个姑丈,是当朝大将库狄干,每次写自己的名字时,总要把“干”字上面的一横写作提,变成“千”字。有识者背地里提到这位贵戚,无不以“库狄千”称谓。
“给他少吃点,从干粮换成稀粥,由每天三顿改成两顿,也好让姑丈大人省省力气,趁机休养,延年益寿。否则整天山珍海味,大吃大喝,年纪大了的人长此以往,身子肯定吃不消。”说到这里,他故作感慨道,“可惜我一片孝心,他总不会领情,唉!”
崔暹和这位主公在一起时颇为欢洽,因为主公在他面前很随意,从不摆架子,拿他当狐朋狗友,谈笑戏谑,从不避讳。因此他在心领神会的同时,强忍笑意点点头。“大将军放心,下官一定照办,绝不敢有半点违背……对了,太保大人还让我传话给您。”
“什么话?”
崔暹模仿着尉景的神态和语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嚷道:“去跟阿惠说,‘你这小儿,现在富贵了,就要杀我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轮不到你惩治我,叫你老子来说话!’”
“哎呀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姑丈饶命,小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杀您啊!小侄只不过是瞧您家里的钱财多得堆不下了,想叫您捐出点支持国家财政,前线军饷嘛。您要是连一根毛都不肯拔,那只好请您回家养老,不要再出来占着官职不干活了。否则那么多人盯着您眼红,制造些谣言出来,多有损您老的英名啊!”
赵源一面“诚惶诚恐”地躬身请罪,一面声情并茂地解释着,把崔暹逗得乐不可支,两人最后实在忍不住,一并大笑起来。
29
29、演戏 。。。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赵源带着他这个小班子里的几位年轻汉官忙活得昏天黑地,终于将堆积如山的贪贿案宗处理得差不多了。与此同时,一干大大小小的贪官纷纷落马,下狱的下狱,罢黜的罢黜,流放的流放;犯罪过于严重的,没有靠山来保的,就直接明正典刑,拉去杀头。
一时之间,朝野肃然,政治清明,沉积多年的贪贿现象得到了明显的解决。被杀被罢的那些贪官们空缺下来的官职,则另选能臣贤士来担任。赵源本人的威望也借着这个除旧更新的过程,逐步地建立起来。
几个年轻人在邺城这边干得风生水起,不久,赵雍率兵征山胡凯旋,大破敌军,俘获一万余户,分别发配到各州安置。他班师返回晋阳不久,便动身来了邺城觐见天子。他名义上是前来述职,实际上是来打扫战场,趁机坐收渔利,安抚人心。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