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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
“哗啦。”
晏桓之踩着的地方蓦地塌陷,他吓了一跳,身子擦过锋利的边缘,被树枝与石块蹭得生疼。
绳子晃悠悠地悬空吊着,绑着的男人摇摇欲坠。
脚下的石子倏倏地往下掉,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晏桓之很少有这么心慌的时候。
他努力定了定神,往下看了一眼,距离蕤璃草并不远了——如果那真的是蕤璃草的话。
晏桓之又往下踩去。
左下方不远处有一小块平地,绳索却已经放不下去了。
晏桓之咬咬牙,使劲左右晃动身体,找准时机松开了腰间的绳子。
他蹭着悬崖边斜斜地摔了下去,手臂一阵刺痛,勉强落在了小平地上。
蕤璃草就在下面。
晏桓之的手臂足以够到,他伸手去抓,狠狠揪了下来。
辨认了一番,正是蕤璃草。
晏桓之不自禁笑了起来。
呼出的白气昭示着悬崖下面的寒冷,晏桓之却热出了汗,不知何时流起血的伤口,浸着咸湿的汗水,浑身到处都在疼。
这个人在悬崖峭壁边冒着险,傻傻地笑。
他小心地往下摸索一会儿,又摘得一株,是盛开中的,药效最好的时期。
晏桓之最后面临的问题,是如何上去。
绳索还吊在那儿,晏桓之将药草放在怀里藏服帖,搓搓双手。
走到这一步了,不能打退堂鼓。
晏桓之退到边角,往前大跑两步,临阵一跃。
用尽全力抓住了绳索。
成亲前他是常常有锻炼的,只不过成亲后过得太放纵了,成天吃吃喝喝睡睡的,肌肉都快变成肥肉。
晏桓之手很疼,有些脱力,天知道他有多想放手。
可是珩儿还在家里等他,虽然她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不过不知道才好呢,她睁开眼睛时,他还在身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晏桓之想,他必须得回去,不然这蕤璃草不就白摘了?
嗯,他还要看着他和珩儿的小宝宝出世,还要享受几十年后子孙满堂的快活。
晏桓之脑海里的想法跳跃极了,最后化为一片混沌,唯独剩下一个念头:回去就恢复每日运动,好好减肥。
也不知憋着一股什么劲儿,就那样一下一下地爬了上去。
坐回山顶时,晏桓之什么也不管了,砰地躺倒在地上。
闻着泥土的气息,看天空中偶尔一两只鸟儿飞过,晏桓之捧着蕤璃草,举高。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起身,走来时的路下山。
下山的脚步止也止不住,晏桓之不过花了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山脚下。
晏桓之喘着气,回头。
蕤璃草能保证孕妇与胎儿万无一失,但辛珏珩的情况没有危及那一步,即便没有神草,好好调养也无大碍。
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与一点点的保障,值吗?
晏桓之会毫不犹豫地说,值。
高耸的山脉遮住了徐徐升起的太阳,他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大步离去。
天亮了。
***
晏修韩给的松茸必定不会差,晏桓之提前一晚将之洗净泡发,回家后立刻取出切片,再用清水过一遍蕤璃草,在沸水中泡一炷香时间备用。
清晨时从山那头赶回了青山镇,晏桓之一刻不停地去买食材,东街的屠夫见他就喊:“晏大夫,好久不见啦!”
晏桓之说明自己前段时间去了别处过年,刚回青山镇,今儿来找他买鸡给辛珏珩炖汤喝。
那人挑了一只老母鸡,宰杀后交给他,道:“晏夫人现在当甩手掌柜啦?都是晏大夫做菜咯。”
晏桓之笑笑,又请教了一些回家如何处理的事宜,屠夫爽快地教给了他。
晏桓之站在砧板前,小心洗净血淋淋的头颈处与破开的肚腹处,用热水烫完,开始拔短小的鸡毛。接着剪去鸡屁股,将鸡悬空在灶火上燎,用菜刀刮去黑色的烧焦绒毛与其他附着物。
晏桓之又拔去鸡爪子,将肚中内脏去除干净,用盐抹抹去腥。
受伤处隐隐作痛,他不吭一声,仍是笨拙而认真地做着手上的事。
处理过的半只鸡切块焯水,撇去浮沫捞起,重新洗净后才放入炖盅里。
晏桓之将泡蕤璃